君菀拍了两下,手就被宴盛司给握住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君菀的脑袋从床边探出来,宴盛司胸口还在剧烈起伏,噩梦做的悄无声息,连同他微小的挣扎一起被吞没在黑暗里。
要是今天晚上睡的离君菀近,君菀绝对听不见。
这种情况他是习惯了的。
只是自从遇到君菀之后,做噩梦的几率就越来越少了。
但今天君菀的事情让他紧张了一整天,到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又做了噩梦。
他用力的握着君菀的手,被噩梦缠绕的余韵让他觉得面前的人有点不真实。
“你是太累了吧?我看你刚才和被鬼压床了一样。”君菀趴在床边,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就和边沿直接挂了一颗人头一样。
宴盛司:“……没有鬼压床,但是我觉得你比较像女鬼。”
君菀翻了个白眼。
“你要压我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宴盛司侧过身笑着和她对视。
君菀无奈的重新躺回去,“少贫嘴。”
她作势要抽手,可宴盛司却还是牢牢抓着。
“我刚才做噩梦了。”宴盛司声音很轻,“就这么握着不行吗?不然我还会做噩梦的。”
“你这行为……像个没长大的宝宝你知道吗?”君菀毫不客气的吐槽说。
“谁让我从小没有父母呢。”宴盛司声音低落下来,“也没人握过我的手哄我睡觉。”
这小可怜的样子顿时就让君菀觉得……自己好过分。
专往人家伤口上插刀。
“握握握。”君菀连忙打断他的话,随意道:“睡吧睡吧。”
“你敷衍我?”谁料宴盛司猛地坐直了身子看向她,“你今天突然消失,手机也不带,我找你找的……”
完了,宴盛司开始翻旧账了。
偏偏这个事情她又愧疚的很。
也不知道宴盛司为了找她花了多少钱。
君菀一个激灵,绞尽脑汁想了想,试探着说:“那我,我给你唱支歌?”
宴盛司转过脸忍不住笑了笑,再转过来的时候一张脸又绷的紧紧的,“你不会想给我唱军歌吧?”
毕竟在他们俩同住的那段时间。
早期的宴盛司经常能听见从君菀房间里飘出来的歌声。
比如‘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
又比如‘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那叫一个热血激昂。
君菀也不爱流行歌曲也不爱抒情民谣,就爱军歌。
“恩?你怎么知道?”君菀瞪大眼睛,“我就只会唱那个。”
宴盛司:“……”还好他提前问了一句,不然他怕是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算了,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宴盛司退而求其次,一边和君菀说话引开她的注意力,一边缓缓的和君菀十指紧扣,悄悄的测量君菀无名指的间距。
“故事啊?”
君菀其实有点困了,但还是强撑着给心灵脆弱要哄哄的宴宝宝说:“从前,有一个老农生活在饥荒年代。”
她声音好听,宴盛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老农的田地已经大旱了三年,颗粒无收,他已经吃光了所有的存粮。”君菀越说越困。
宴盛司也跟着要睡着了。
“老农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儿子还算好,每天都能吃点东西,女儿都饿的奄奄一息了。”君菀声音越来越轻。
“这时候啊,胳膊的另一个赤脚医生也饿的……受不了了,然后他说,老农啊,我家也是除了一儿一女便什么都没有了,不如……我们两家互换女儿吧,易子而食……”
宴盛司唰的一下睁开眼睛。
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君菀,这是童话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