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盛司脚步顿住,就看见君菀已经转过了头。
君菀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声音温柔的说:“过来坐啊。”
她拿了茶叶,开始泡茶。
刚在股东大会上大获全胜的宴盛司那点兴奋感全都被冲淡了。
宴盛司小心翼翼的在君菀面前坐下,“怎么了?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君菀笑了笑垂眼,“不应该是你有事要和我说吗?”
宴盛司诧异,想了想才说:“你想听我说今天股东大会上的事情?”
不然还能有什么事情?
君菀闭了闭眼,“你没有事情瞒着我吗?”
这个点,是佣人们才起来的点。
几个人匆匆洗完脸要出来打扫卫生做早餐,冷不丁却听见了君菀这句话。
大家顿时都不敢走过来了,去厨房就要经过大厅!
这个氛围她们真的迈不动脚步啊天呐!
“难不成真劈腿了?”年轻女佣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愤慨的情绪。
少夫人这么好!
司少还不珍惜!
呸!去死叭狗男人!
宴盛司本来还觉得有点困的,这会儿困意都消了。
君菀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即便是和君菀刚认识的时候也没有。
冷漠又疏离,还带着复杂到看不清的失望。
“君菀。”宴盛司抿了抿唇,声音放的低低的,垂着头说:“你是因为上次我受伤的事情吗?”
“那个事情……”
宴盛司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
君菀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要承认自己就是作者的事情,以至于她都摆开架势了宴盛司也仅仅只能想到那天他受伤却不告诉自己的事情。
有人在沉默等待了一晚上之后会逐渐消气。
有人在沉默等待了一晚上之后会愤怒累积,负面消极。
很显然。
君菀不是第一种。
她站起身,泡到一半的茶散发出清香,可宴盛司和君菀两人谁都无心去品这一份清香。
宴盛司是真以为君菀是为那件事情在生气。
同时心里还挺高兴的,君菀还挺重视他呢。
算是甜蜜的烦恼?
而另一边,君菀左等右等等不到宴盛司开口,眼神也逐渐的冷了下去。
这就好像是别人主动给的糖和自己伸手硬要的糖的区别。
她可以逼问。
甚至威胁宴盛司。
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等她逼问完,他们两个以后要怎么相处?
她在等宴盛司自己开口。
只是静默的等了这么久,君菀也等累了。
她站起身往楼上走,“既然你今天不想说,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来找我说。”
君菀压下眼底的失望,径直打开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刚关上门,君菀就靠着门缓缓的滑下,疲惫压上压低,连同四肢也生出钝钝的痛感。
大概是在空荡的大厅里坐了一晚上,君菀觉得嗓子都干哑的痛。
她低头一看,才惊觉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