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归平在走火入魔之后受了重伤,似乎就因此留了底子,时时要喝药。
毕竟是降了境界,明归平很是郁闷,想要再修回去继续冲击虚境。他生活里现在唯一的好事,大概就是小师弟澹台闇聪敏又优秀,几乎有了大师兄的风采。
澹台闇长大成人,身形高挑纤修,肌肤越是白得像雪,红唇润如樱桃,面若好女。
明归平越看越觉得...
喝过几回治内伤的六净散,他好像又不觉得有什么了,还是专心练功去。
只是有时看到乖乖的澹台闇缠在他身边,总有些不安。
“你长得太像姑娘了。”明归平道,而且澹台闇睡觉还不好好穿着衣服,总感觉不端正。
澹台闇一愣,脸上受了伤害,“五师兄说我娘娘腔吗?讨厌我?”
明归平不安道:“三师姐讲道的时候讲过‘美人绝色原妖物,乱世多财是祸根。’是有道理的,怕你招惹事情。”
澹台闇酸酸的说,“就没人说大师兄和六师姐。临到我就讲‘妖物’,不公平。”
明归平崇拜道:“大师兄厉害又端正,当然不会担心到他身上,六师妹也叫人敬爱...”
澹台闇蹙眉。明归平说了几句,忽然觉得不对,我这不是在练功吗?怎么分心闲聊这些事情,还开始留意人的长相?
明归平揉眉。小师弟的身体靠过来,轻声说:“五师兄,怎么了?不舒服?”
心不如从前宁静,杂念比从前多,怎么回事?
明归平叹:“师兄的功夫退步了。”
澹台闇温柔道:“师兄多吃些六净散,就能早日康复。”
明归平推开澹台闇手上的瓷瓶,“这六净散味道太好了,再吃其他的东西就觉得下不了口...实在不方便,不好。”
“而且,”明归平皱眉,也要推开挨近的澹台闇,“小师弟,你身上怎么有香气?”
澹台闇脸一红,“五师兄说什么,我又不是女子,哪里涂脂抹粉呢?”
他的气息吐到明归平脸上,嗅进明归平的鼻子。
明归平觉得,这气息怎么这么好闻?其他人身上便没有,简直也是‘六净散’啊!
他皱眉:“不要靠那么近,没大没小。”
澹台闇越是伸手抱住他的腰,撒娇说,“我小时候生病,五师兄就是守在我旁边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
明归平沉脸:“这就是你不肯离开自立的原因?要师兄继续照顾你?”
澹台闇呵呵笑,头枕在明归平肩膀上蹭,“不用五师兄照顾我,我照顾五师兄就是了,哪里麻烦五师兄呢?”
小师弟身体软得像没骨头似的,总是说缠就缠上了,明归平要推开澹台闇,头一阵发昏。
澹台闇说:“我陪着五师兄,有什么不好?我最喜欢五师兄了。”
明归平说:“不要油嘴滑舌,去做事。”
他是没有练功打坐的心了,人静不下去,起身要走,澹台闇跟在身侧。
路上内伤又犯了,明归平拿出六净散的瓶子吃了一颗,才觉得平顺舒适。
明归平打算去光原看浩大的天瀑,从激流声中砺心参剑意。这时澹台闇说:“五师兄,有个友人来找我。”
明归平说:“你去吧。”
明归平在天瀑下的水中淋了一天,总算回归了些许从前的清宁、坚固了意志,回去住处时,在一片秀丽山水中看到小师弟的身影。
七师弟被几位上官贵公子围在中间笑语,明归平过去时,听到小师弟说天色不早要道别,一位公子不依不饶捉住他,要多留小师弟呆一会儿。
明归平想,小师弟不要玩物丧志便好,别被外面的花花世界散掉道心。
澹台闇既然诸事都做得不错,他也不干涉,于是没有出面现身,离开前回头看过一位上官公子,那贵族少年脸上敷了粉,精致的装扮过。
澹台闇回来时身上有酒气,小师弟轻手轻脚想不打扰练功的自己,脚步却有些乱。明归平听到衣服悉悉索索被换下的声音,忽然一个坚硬的东西掉下地,在地上击出金玉的响声。
明归平正在打坐,睁开了眼睛,澹台闇满面惊吓,“对不起,打扰五师兄。”
明归平看他眼角泛红,似有未尽的欢意和醉意。
澹台闇捡起掉落的一块佩玉,满面意外。
“那是什么?”
小师弟揉眼睛。“是喝酒时跟上官兄交换了什么信物吧,不记得了。”
明归平皱眉,“换信物也不知?你可有承诺之事?”
澹台闇满面困倦,“不记得了,一直和他们玩,上官公子不放我走。”
“玩?”
“喝酒投壶,行酒令...”澹台闇接着换掉沾了酒水的衣服,明归平一眼瞥到小师弟纤细的肩腰上有红印子。
澹台闇身后扫过一阵冷风,回头看到拧眉的明归平吓了一跳:“五师兄!”
明归平严肃的按住他的肩,“这里怎么回事?”
澹台闇吓道:“上官公子老和我拉拉扯扯的说话,这是那时候搭着我留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