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问：“你为何想我觉得你是善的？”
赖飞飞咬唇道：“我觉得你这道人喜欢善人。”
凤栖柔和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本手写心法，有图有字，写得极为详尽，最后落款是“凤栖赠赖飞飞”。
赖飞飞前一刻还是愤世嫉俗的炸毛刺猬，这一刻呆得结巴起来，把那本上等高明的女子心法抱在怀里，“姐姐给...给我的？”
凤栖静静道：“你想让我喜欢你，是想让我帮你逃出去？”
赖飞飞看着凤栖宁静的双眼，一下像老实了的小动物，怂拉了耳朵。
她小声说：“我看姐姐修为最高，恐怕不输给尔画蛇。姐姐做做好事，把我一起带出去吧。”
凤栖叹气：“我无香宫中有戒律，不得涉入宫外是非。”
赖飞飞可怜巴巴道：“姐姐就救了我的命，然后看到我再被人毁掉吗？”
凤栖正色：“飞飞，你总说你被人毁掉，便要毁掉更多的人补偿自己...”
赖飞飞急了，拉紧凤栖袖子，“我不管他们了，飞飞只要自由！”
赖飞飞哇的哭道：“凤栖姐姐不能管我，多留下来陪飞飞也是好的！”
凤栖默然，赖飞飞抽抽答答。
她呜咽道：“他们对飞飞好是要飞飞做手下、看上飞飞的身体。姐姐和那些人不一样，姐姐是无情道人，所以也要走便能走了...”
凤栖温柔笑道：“飞飞，贫道还没有好好在坤心宫走过，你来带路，帮我认识坤心宫？”
赖飞飞带着她在自己憎恶的坤心宫里散步，凤栖提问时她又讨好的积极回答。
凤栖望着雕梁画栋下的琼心姬雕塑，叹息说：“旁支兴，中道晦，功法杂乱颠倒。师父说得没错，坤心宫早已经衰败了。琼心姬师叔祖留下的医学，恐怕是为自医所用。”
赖飞飞本来早就看不上坤心宫，听到凤栖这么评论，开口说：“姐姐也只会这么觉得，不会做什么。”
凤栖悲伤叹气：“我二师弟石镜是如此说过，他便联合西渊魔界破坏门派，被师父亲手打落深渊。”
凤栖继续说：“我的三师弟归尘修寂灭玄水功，纯净无垢最类仙人。三师弟是最像师父的弟子，却对西渊魔主动情，甘愿叛入污秽魔界，做魔主的情人。”
凤栖说：“飞飞，万缘先生帮我调查得西渊魔界的入口，我要去找三师弟了。”
“你...你...”赖飞飞不舍心痛，却怒骂出去，“凤栖，你当初就不该来坤心宫！”
赖飞飞化掌作刀，怒打过来。
雪消云散，凤栖身形已经避开消失，并不和赖飞飞交锋动手。
赖飞飞一击落空，面前无人，反而难过叫道：“凤栖姐姐，道友，你在哪？别生我气就走了...”
她在坤心宫里到处跑，到处问。
最后在水池旁看到凤栖洗剑上灰尘，赖飞飞捋起袖子殷勤道：“姐姐，我给你洗头发。”
凤栖清亮的转眸一眼，赖飞飞心里一震动。
赖飞飞想，这么干净的人，我可不能跟她乱闹脾气撒泼了，反而...遭她反感吧。
赖飞飞心虚，麻利的打水干活。
她眨着眼睛说：“魔界危险，带上我给姐姐帮忙？”
凤栖笑，“飞飞，你啊。”
“哼，谁是白给的？不求你了！”
凤栖闭目凝神，赖飞飞真的就安静省事，给凤栖认认真真洗头发。
赖飞飞低声道：“我不止想出去，也想见我洪炉大冶的哥哥，他瘫在床上，一直等我回去。”
眼泪滚下去，赖飞飞终于认命笑道：“也好！我乖乖的给尔画蛇做小老婆，就能见我哥哥了！大家说对了，我白闹那么久，真是傻了呢！”
凤栖睁开眼睛，在赖飞飞的手心画下几个点。
她温柔道：“这是坤心宫中设阵法困你的阵眼，当你修为练到足够程度时，自可以冲出破解。修炼的功法已经给你了。‘自由’到哪里，看妹妹的勤奋用心。”
赖飞飞愕然看凤栖起身，刚要说话，嘴巴被凤栖指尖按住，凤栖无奈笑道：“嘘。”
咔嚓一声响，凤栖一缕头发断在赖飞飞手心，凤栖诧异赖飞飞这个举动，清澈的双眼转向她。
赖飞飞结巴道：“我、我错手，好不容易碰到姐姐这么投机又干净的好人，不想姐姐走，就...”
她握紧凤栖的头发，藏在身后。“让飞飞留个念想吧。”
赖飞飞垂下头，擦掉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时，已经看不到凤栖。坤心宫的人说凤栖道长已经走了。
赖飞飞穿的干干净净的徘徊在坤心宫，几日脸色苍白，不知在想什么。
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海潮气息如摧压般逼来，她却开心的笑了。
暴雨而至，万川千岛海上兴起风暴，船港不通行。
湿漉漉的凤栖再回到坤心宫，看到早已经在里面等候，打着伞笑嘻嘻的赖飞飞。
赖飞飞高兴道：“凤栖姐姐，来我房中休息！”
半夜凤栖睁开眼睛，震惊的看亲她的赖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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