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怀疑的哼一声,余惜抚摸它的头,‘好宝儿,别惹他生气。’
白狐看余惜满眼笑意对着那个吹牛的皮小子,也就不以为然咬住了嘴。
余惜满目温柔的比划:‘晋寄寓是我养大的呢,从这么小,到这么高了.......’
晋寄寓脸上挂不住,练起尚鹰扬教的刀。
不到几天,这耐不住平静的小子又要出沉墟去,白狐冷眼见晋寄寓头也不回的健步踏出去,余惜跟到隐藏她行踪的结界边缘,再不能出去一步。
沉墟荒芜的风沙吹过,余惜面露失落和寂寞,回头对白狐说:‘宝儿,寄寓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余惜满面忧容,‘姬熙阳和明归平不来看我们了,寄寓说的话我越来越不能懂了,我还能怎么做他师父......’
宝儿气道:‘怕什么呢!外面什么样子我也能去看看,便知晓了!’
说着宝儿变成一个美丽女孩,走出结界,穿过修身馆的绿竹林,无情道人各自参悟的心湖,来到威武喧嚣的武宗演武台。
就见比试擂台下,劲装负刀的武宗弟子们围着晋寄寓,夸他资质好有尚鹰扬青眼,热闹的论着武功和刀,已是熟识的称兄道弟了。
小少年满目兴奋,活跃又相投。宝儿想,哼,人模狗样的,猴子穿人装。
忽然一个人说:‘可你进来就自己会些武功,带艺进武宗,可是另有师父?’
晋寄寓脸色隐晦了下去,‘我有师父,但不能提。’
洪炉老人说,余惜是业魔的美食,更是三界隐秘的重犯,不能暴露她的存在。
‘怎么不能提?既是比我们师父还厉害的高人,来我们武宗练武干嘛?等等,这师父难道不在世了?’
暗处的宝儿冷冷瞧着这臭小子,看他说什么好。
又有一个武宗弟子说:“如果是比师父还厉害的高人教他,他进来时怎么只有基本功夫的基础?好武骨也要小时开始练事半功倍,寄寓老弟这时过来,虽然武骨好,也有些迟了。”
晋寄寓握紧刀,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一道乘刀身影落下,刀气向外一扫,雄浑大汉戟眉一竖,洪声斥道:‘何方妖物?’
宝儿腿上出血,连忙跑开。
我是仙兽天狐!宝儿心里怒,比你这满身汗臭腥血的腌臜人类好多了!
她在暗处化回狐身舔舐伤口,等到深夜再来演武台,看到尚鹰扬和晋寄寓还在,晋寄寓满身大汗,衣服有破口,显然一直苦练到现在。
宝儿屏住灵息,听尚鹰扬摸着晋寄寓的头说:‘赖豪新丧,你虽然耽搁了小时候的功夫,但这份武骨不输他,在我门下要有毅力,会输、会挨打,更会赢!’
晋寄寓激烈道:‘我不怕吃苦!’
他在几岁时连自己长出来的魔鳞都能狠心拔干净,能光明正大的和众人一起生活,有什么好怕辛苦的?
尚鹰扬口气温和了几分,问:‘听说你师父死了?’
晋寄寓不吭声。
白狐瞪大了眼睛,一直没有等到小少年开口。
尚鹰扬说:‘你之前那师父大约不是武修,你的天资和血性,在武宗更适合!’
晋寄寓点头,恭敬送尚鹰扬离去,他下演武台包扎伤口,看到地上的血迹,提刀顺着找去,看到一个烟眉倒竖的漂亮小女孩。
宝儿满面怒容,‘凭良心说,你师父丢人了?’
晋寄寓呆怔了,‘小姐姐是谁?真好看。’
宝儿瞪他,晋寄寓积极道:‘我师父是开创武宗的尚鹰扬。’小少年得意的挺起胸膛,‘小姐姐刚才可看到他了?我以后就会成为那样强大威武的大刀修!’
晋寄寓向往探问道:‘小姐姐是琼心姬师叔灵草园的人吗?’
啪一声响,少年脸上被刮了一巴掌,瞠目震惊的看宝儿。
‘我和小姐姐刚认识,怎么打我?’
宝儿骂道:‘呵!你什么难看样子我没见过,求姬熙阳收你为徒、要明归平给你带好兵器、生病受伤了窝在余惜怀里哭、要她造石人陪你玩英雄游戏、冬天还要我围着给你取暖才能睡,才刚褪掉魔鳞不用拔了,如今摇身一变,脚踩姬熙阳、可怜明归平、不认余惜、嫌石头人笨,成了尚鹰扬麾下的武宗大人物了!真恶心!’
晋寄寓脸色苍白的落了刀,‘你说什么?你是谁?’
‘脏死了,人就够粗浊了,还混上罪孽的魔血!不要再走近我!余惜不在,近你半尺之地我都忍不了!’宝儿退后冷冷道,化成白狐就走。
晋寄寓一僵,冲桃源灵狐的背影激烈叫道:‘我不脏!就因为我是半魔,你瞧不起我!都瞧不起我!除了师父,你们都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