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漠的收回视线,见好就收,“我这次去,不过是因为你弟媳快生三胎了。前两胎都是女儿,这一次我特意去道观里向真人求了产子符,毕竟是我们赵家的香火,我得过去看着。”
听她如此说,赵良辅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母亲说的是。”
老夫人目光看向庄氏,话锋一转,“这些年你里外操持家,也着实辛苦了,我这一走,你肩上的单子也能轻些。”
老夫人的话虽然算不得什么好话,但是至少没有和庄氏针锋相对。
庄氏知道这都是昨日她帮老夫人求情的功劳。
庄氏客套道,“儿媳不辛苦,这些年多亏母亲对我的教导和督促,这个家才能蒸蒸日上。”
赵良辅笑着插话,“瞧你说的,好像母亲不回来了似的。不过是弟媳生产在即,母亲担心赵家香火,过去看看,等孩子平安生下来,母亲还是会回来的。”
“刚才是儿媳说话不周,还请母亲见谅,我和官人,还有孩子们都盼着母亲早日回来。”
听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老夫人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依然端着长辈的从容。
临上马车前,老夫人突然回头看向赵良辅。
“昨晚的事我早上起来也听说了,梦姐儿固然有错,但是日夜罚跪祠堂,有病不给医,也不给吃喝是不是罚的也太重了?”
“她毕竟是女儿家,身子单薄,若是真的给跪出个好歹来,耽误了一生,难道赵家脸上就有光了?”
“母亲说的是,这件事是儿子考虑不周。”想到昨晚和庄氏的争吵,赵良辅微微蹙眉,“只是,犯了错如果不罚的话,对梦儿也并非是好事,这件事儿子会再认真考虑的。”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说话,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
等马车渐渐驶远,赵良辅才率着众人回府。
赵琦妍望着马车驶远的方向,若有所思。
身后,锦时轻声问,“老夫人怎么会突然替三姑娘说话?”
赵琦妍回头看她,“昨晚祠堂那边可有发生什么事?”
还不等锦时反应,妗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出声,“我今早起来听人议论说,昨晚不知道是谁恶作剧,从屋顶浇了三姑娘一桶冷水,祠堂风大,三姑娘又没衣裳可以换,就发了高烧。”
“老爷昨晚想放三姑娘出来,请大夫过府医治,但被夫人拦下了,老爷为此还和夫人吵了一架,今早夫人让人送了干净的衣服和汤药进去。”
赵琦妍心里带着气,冷笑,“祖母真是好手段,若三姐姐就此复宠,势必会因为感激祖母而成为她在府里的眼睛。”
锦时皱眉,接着她的话说,“这样,老夫人就算远在京郊的二爷家,也可以对咱们府里的事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温婉的女声。
“请问,这里就是赵府吗?”
赵琦妍闻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柳曼吟的脸。
不同于那日在药堂见的,如今她举止得体,落落大方,五官精致美艳,眼中不再是悲愤和恨意,而是浅浅的笑意。
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看到赵琦妍的脸,柳曼吟也是一怔,她出声问道,“姑娘,你可有个同胞兄弟?”
那日在药堂,锦时也见过柳曼吟,她轻声笑道,“什么同胞兄弟,你那日在药堂见的就是我家姑娘,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着了男装。”
“啊?”柳曼吟诧异的望向赵琦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