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琦妍脸色沉下,目光极为淡漠的望着赵良辅。
“父亲就是这么看我的?”
赵良辅本以为赵琦妍会向他解释,但没想到她非但没解释,还反问了他一句。
这句反问听在他耳朵里,更像是在辩解。
怒火从心头顶起,赵良辅直接伸手拉开赵琦妍的衣袖,将她戴着红绳的细白手腕举起放到她眼前。
“你还有脸辩解?我亲耳听到你向萧七公子要定情信物,当着面儿就戴到了自己手上,你这般行为哪像个大家闺秀,比秦楼的行首也差不了多少!”
他的话字字诛心,赵琦妍气的心尖都在颤抖,“这天底下,难道只要是男子送给女子的东西,就一定是定情信物?”
“官家也时常赏赐送东西给权贵重臣的女眷,这难道就表示官家与她们也都暗中苟且?!”
啪!
她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下去,连赵良辅自己也愣住了。
他铁青着脸收回手臂。
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赵琦妍捂着疼的火辣辣的左脸,耳边隆隆作响,还保持着被打的姿势。
她知道拿官家举例是大不敬,但在她心里,这个比喻却是最恰当不过,因为萧奕乾是未来的新皇。
赵琦妍声音平静道,“亲眼所见和亲耳听到的也并非全是真相。上次在百兴林,萧公子射出染了剧毒的暗器杀女儿,女儿侥幸才躲过一劫。”
“可这样的侥幸,不是每次都有的。”
“这链子是萧公子承诺不再杀我的凭证,它对我来说是免死金牌,是救命之物,我自然要贴身戴着。”
赵良辅眼眸一滞,突然想起赵琦妍之前在百兴林遇险之事。
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仇四被罚,府里上下都在议论,他也是问了齐六才知道。
百兴林命案,尚宏抓了萧奕乾。
竟原来,萧奕乾要杀的本是妍儿?
望着赵琦妍脸上的巴掌印,赵良辅羞愧难当。
羞愧中,他看到了系在赵琦妍腰间的玉佩。
赵良辅皱起眉,伸手拿起。
端详了一瞬,他抬眸看向赵琦妍,目光中多了几分质问,“就算是我误会了你与萧奕乾,那七殿下呢?”
说着,他举起玉佩,脸上带着嘲讽,“莫非七殿下也要杀你?”
赵琦妍目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低头从腰间解下玉佩。
“父亲一早就派人去梧桐苑,要我在书房等你,是所为何事?”
赵良辅喉头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赵琦妍淡漠道,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疏离,“若父亲觉得这玉佩是被我这样品行不堪的人借出来的不屑用的话,也无妨,就劳烦父亲替我归还给七殿下。”
“以免再被人觉得,我与七殿下私授定情信物丢了赵家的脸。”
说完,她朝赵良辅浅浅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了书房。
而书房里,赵良辅握着玉佩,后悔和内疚的情绪交织着从他心里涌上来。
那只打了赵琦妍的手,掌心的疼痛感似是在嘲笑他。
……
赵琦妍从书房出来,回梧桐苑的一路,被不少下人围观注视。
等回到梧桐苑,妗云在看到赵琦妍脸上的伤后,目光怔了下,连忙拿了冰袋走进来。
“姑娘,你的脸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