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脸色几不可查的落了下,“人老了,觉少多梦,再看多少大夫也是一样,日日查脉,只会让我心思更重。”
“我这几日在房里,梦的最多的就是卓言的婚事,一想到他退了婚,就整晚整晚的夜不能寐。”
赵琦妍不动声色的望着老夫人。
不得不说,祖母还是厉害,短短几句话,不光拒绝了让孟太医来查脉,还把话题引到了大哥身上。
赵宣寒突然被点到,此刻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
“祖母,婚姻大事,也讲究缘分,退婚也不是丑事,您不必这样忧虑,看顾好身子,将来还要抱曾孙呢。”
老夫人望着他,语重心长,“话虽如此,但你也要快些,我怕我这身子骨等不起。你每日在军营没有空闲可以理解,但你母亲也不见作打算。”
这话就有几分指责的意味了。
庄氏沉声解释,“母亲,卓言的婚事,儿媳比任何人都着急,但是婚姻大事,总不能太草率。”
赵琦兰顺势为庄氏解释,“祖母确实不能怪母亲,母亲前段时间病重,连床都下不来,年下府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五妹妹和小六两个人做的。”
老夫人倒是也听说了庄氏病重的事,本以为挨不过这个冬天了,没想到竟好了。
如今听到赵琦兰护着庄氏,她也不再说什么了。
赵良辅身为府里的主君,赵宣寒又是他的嫡长子,必须也是要表态的,他望着赵宣寒。
“卓言,你军务再繁忙,也总能抽的出时间来,你母亲和祖母为你不知道操了多少心,你自己多少也要上点心。”
赵宣寒应声道,“父亲说的是,儿子知道了。”
如此,婚事的事情才翻过去。
众人又聊起了家常。
这时,妗云回来了,进屋后,她走到赵琦妍身边,弯腰在赵琦妍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赵琦妍听完,脸色凝重了不少,抬眸看向老夫人,突然问了句。
“不知道祖母的院子里,是有哪个女使怀孕了?”
她的话让其他人的声音骤停,纷纷抬眸望了过来。
老夫人脸色一僵,稳住心神,反问赵琦妍,“妍儿,你为何这么问?”
赵琦妍定眸看着她,“倒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去祖母院里,闻到了保胎药的味道,本来不是很确定,后来拿了院里的药渣去问了周掌柜,才确定了是保胎药。”
“我想着,定是祖母院里有人怀孕了。”
其实,她几乎已经确定了。
老夫人自打怀孕以后,因年纪大,孕期反应比较严重,被赵琦妍这一问,胃口边又泛起了恶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恶心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了句,“院里并无人怀孕。”
赵琦妍早知道她会拒绝,“既没有人怀孕,那为何要熬保胎汤?”
她这话绵中藏针。
老夫人胃里泛着恶心,脑子混混沌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赵琦梦见状,抿唇道,“那保胎汤应该是我的,近来我总是来探望祖母,有一次在祖母房里见了红,祖母担心,这才让人熬了保胎汤。”
“可是三姐姐上回来已经是好几日之前了,总不能那日喝的药到现在都没散吧?”重点是,那药的味道是从祖母房里传出来的。
赵琦梦不慌不忙,“是我让人给祖母捎信,说今日上午要过去,祖母想来熬了汤药等我,但我被事情耽搁,直到现在才过来,所以那药也没喝上。”
这逻辑倒也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