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之后,京城里逐渐平静了下来,不少人家在观望了之后,也逐渐出来做生意。
毕竟按照如今这个局势,出来的话最多每日经过的兵多了些,再不出来的话一家人都是要饿死在家中。
而三皇子那边也没有闲着,他在宫中设了宴,给不少官员侯爵家都发了请帖。
三皇子现在如日中天,眼看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接到请帖的人家,几乎没有哪一家是敢不去的。
可有不少人也在犹豫,因为若是去了,也就相当于做了佞臣的事情,认可了三皇子的地位。
赵家也不例外,赵良辅收到这个请帖之后,在屋子里坐了一整天,长吁短叹了一阵,最终还是选择找庄老侯爷商议。
庄舅舅也正打算和父亲说这个,于是两人一同去了庄烈的书房。
赵良辅将这件事情一说,自己先开了口,表明态度,“我是不愿意去的,如今攀附三皇子,就是对官家不忠,同反贼也没了什么区别。”
庄烈颇有些欣赏的看他一眼,赵良辅的文人脾气就是有这点好,遇到他不认同的事情,哪怕折了也不愿意低头。
然后问自己儿子,“你心里怎么想?”
庄舅舅沉吟了一阵,回答道,“我也赞成不去,凑这样的热闹好没意思,还会被人家在后面戳脊梁骨。”
“我同你们的想法一样,但这场宫宴并不仅仅是宫宴,也是三皇子的一场试探,”庄烈缓缓道,“他在试探有哪些人愿意效力于他,然后再将其中那些硬骨头给除去,若是打定主意不去的话,那事先也要做好准备。”
庄舅舅皱了皱眉,道,“先前因为那件事情,怕是早已经怀恨在心,我以为也不差这一两件事了,何况父亲手中有军权,一向又不与旁人结党营私,哪怕向他投诚,他也是不会相信的。”
赵良辅也道,“三皇子其人,既心狠,但是又偏偏听不得别人说他不是,想来就算有所敌意,也不会明面上发作,落下一个嗜杀的名头。”
三人正议论着,却听到外面的叩门声。
原来是赵宣寒。
赵宣寒走了进来,他并不知道父亲和祖父还有小舅在讨论些什么,只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他们。
“我得到了消息,三皇子如今虽然得意,但也威风不了多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起义军杀回来,他们计划着先夺下大宋的其他城池,获取补给之后直逼京城,因此还望父亲和祖父在此之前,先不要与三皇子正面冲突。”
庄烈眼神一凝,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起义军,三皇子虽然并非正统,但各方势力就算是反对他,也是各怀私心,免不得先搅缠一阵。
“我们正在说这个,这次宫宴,我与你父亲还有小舅都不愿去。”
赵宣寒也是知道宫宴的事情,他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说道,“但恐怕若是两家都不去,也许会触怒三皇子,让他提早下手,不如这次宫宴就去一半的人,男女参半,这样明面上既有人去了,也不显得我们逢迎。”
“宣寒说的有道理,那就我同你们祖母,并着你父亲母亲然后再带上小五一同去,”庄烈想了想之后,做下了这个决定。
赵良辅神色之中依然有些不情愿,但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于是点了头,“好,我回去同小五小六说,让她们安心在府里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