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渲书摸了一下,大概是自己的书。
陈言把东西姚渲书给了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回头对还愣在那里的江采儿道:“他是烂好人心肠,我可不是,小女儿家的心思不要太泛滥,若是惹了麻烦,可没人替你收尾。”
陈言这个人,潇洒的时候是真的潇洒,但是无情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无情。
随着他的离开,院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姚渲书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江采儿道:“江姑娘,他这人向来不留口德,你不要放在心上,但我们二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坏人,不如说我们正是来解决这里的事情的。”
江采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咬着下唇微微的点了点头。
姚渲书于是又问道:“你先前说时常有人向你们家收税,但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自从新皇上位,就避免了许多的杂税,尤其是药铺,更是比其他行业要轻得多。”
江采儿摇了摇头:“我父亲不让我知道,可是我偷偷看到的,时常有人来找我父亲,然后我父亲就会让他到书房议事,每一次都会带走许多钱财。”
“那路上征徭役又是怎么回事?”
“说是要让民夫去修大坝,他们说就算去修了,也不会给钱给粮,何况现在大巴已经决定,去了动辄就有生命的危险。”江采儿说到这,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自从那日失散之后,就不知道我母亲和弟弟去哪儿了。”
姚渲书听了江采儿的话,脸色一点一点的凝重了起来,当机立断道:“今后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跟人说,是从京城一路跟随我到这里的,不要暴露你的身世。”
江采儿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公子……先前是我有些不对,你分明救了我,我却那般对你说话……”
姚渲书笑了笑,道:“没事,我知道你也是一时心急而已,你也累了,将头发擦干之后,就去休息吧。”
江采儿看着面前的姚渲书,他分明已经很疲惫了,眼底下都带着淡淡的青痕,但还是微笑着安慰自己。
“公子,你是个好人。”江采儿忽然认认真真的说道:“谢谢你。”
“嗯?”姚渲书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不会是坏人的。”江采儿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一种酸酸胀胀的情绪,但不知从何而来。
……
短暂的休息了之后,姚渲书便又起来了。
他打开房门,意外的看到江采儿已经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睡饱了吗?”
江采儿住在他对面的厢房里,闻言也摇了摇头,似乎是有些沮丧的说:“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总是想些不好的事情。”
江采儿将脸搁在胳膊上,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少女的脸颊看起来有些肉肉的,看起来像一只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桃子。
“你今年几岁了?”没由来的,姚渲书忽然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十五岁了。”
还是个没完全长大的小姑娘呢,却忽然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也难怪会有些不安。
姚渲书心里一软,不由得用上了哄孩子的语气:“那我给你讲个故事,或许你就困了。”
江采儿睁着眼睛看着他,睫毛扑闪扑闪的,就像是蝴蝶翅膀一样。
姚渲书想了想,从以前陈言给自己讲的无数烂八卦里,翻出来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