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渲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慢的喝着姜汤,因为姜汤有些烫,所以他吹了吹再喝。
他似乎做什么事的时候,都是从从容容的模样,让人单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十分的安宁。
江采儿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反应过来时满脸通红。
她非常不自然的像是抢一样拿过姚渲书的碗,“我先去洗碗了!”
又像是兔子一样没了影。
虽然喝过了姜汤,但是因为被水泡了个湿透,又徒步行走了几十里地,姚渲书后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
原是没人发现的,但江采儿不知道为什么,心事重重睡不着,很早就起来了。
清晨的时候她往姚渲书的房间里看了一眼,发现姚渲书脸已经烧得通红。
江采儿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去砸门,“陈公子!公子发烧了!”
睡眠严重不足的陈言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小院里,伸手往姚渲书头上一摸,忍不住啧舌道,“好家伙,这要再晚点来,人估计都要烧傻了,我看现在可以去拿个鸡蛋,往他头上一放,我们的早饭就有了。”
江采儿在一边急的跳脚,“别再说笑话了!这可怎么办啊?”
“别着急,急也没什么用处,现在这个状况,是不能出去找大夫的,我怕大夫找来了给人治死了,”陈言挽了挽两个袖子,“我们随行带了一些常用的药材,都是我找御医打包的,我去煎药,你在这里用凉水给他擦额头和脖子。”
江采儿点了点头,陈言于是就去取了药去厨房,留下江采儿在院子里。
江采儿从井里打来了一盆凉水,然后用沾湿了的帕子,一点一点的擦姚渲书发烫的皮肤。
他身上热度高的惊人,烧得他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江采儿一边擦,心里一边想,大概只有在昏迷中,姚渲书才会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
平日里他仿佛无所不能,就算刚刚险死还生,也能够笑着跟自己说话。
很快,陈言将煮好了的药给端了过来,江采儿一闻那个味儿,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怎么把药给弄糊了?”
陈言一脸茫然,“弄糊了吗?我听了冯御医的煎两刻钟啊。”
“那也用不着那么大的火!”江采儿气的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是在家里敢这么煎药,会被我爹给打出去的!”
“那怎么办?我再去煎一份?”
江采儿摇了摇头,拿过来了那罐子药,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些,“不碍事儿,就是难喝了些,下回我来弄吧。”
江采儿盛了一碗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喂到姚渲书嘴里,只是姚渲书牙关紧闭,药一送到嘴边就流了出来。
江采儿于是找来了个枕头,将他的头垫高,然后在他耳边轻声的喊,“姚公子,你张张嘴,把这口药喝下去。”
似乎是听到了江采儿的呼喊,姚渲书终于张了嘴,但也唤出了一个有些模糊的名字,“妍儿……”
江采儿趁着这个机会,把药给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