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的惫懒,大概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基本上他耍起无赖的时候,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江采儿被他给气了个半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着他怒道,“你!”
“好了,陈言,别摆出那副欠揍的模样了,”姚渲书见状终于无奈的过来打圆场,然后对江采儿解释道,“我那日和他争吵,不过是作戏,刘若庆那边没什么进展,所以需要一个人过去打探一下消息,所以特意做出来的这番戏。”
陈言一甩扇子,似乎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一样的,靠在桌子边上,懒懒的说,“小丫头片子,你还年轻,不明白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肮脏,若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谁愿意跟那个狗东西待在一块?我从前都以为我已经够不是个东西了,没想到那个刘年还畜生些。”
江采儿这才明白了过来,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你们两个是做戏的?”
姚渲书有些歉意的说,“他们必定会通过你的表现去观察一些事情,所以之前没有跟你说,我原来打算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就将一切告诉你。”
江采儿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也怕,我若是知道,在外面就装不好了,公子这么做,其实反倒是一件好事。”
陈言撇了撇嘴,“是啊,你家公子无论怎么做,在你眼中都是件好事。”
江采儿冲他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说道,“公子至少跟我解释,你除了气我,还抢我给公子切的瓜!”
陈言和江采儿好像是八字不合一样两个人差不多一见面就掐,每次都得姚渲书出来调停才算作罢。
两人又掐了两句,陈言这才说起了正事,“刘年是个有坏心眼儿,但是没什么脑子的东西,这段时间我跟他说了不少你的坏话和陛下的坏话,他应该已经相信了。”
姚渲书点了点头,“他是刘若庆唯一的儿子,若是从他下手,能够更加有把握的得到刘家的账本,如今我虽然知道大坝的修缮款其中有些猫腻,但是并不知道确切的问题出现在什么地方,还需要拿来账本看一看才知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或许他太蠢,刘若庆也没有让他接触什么核心的事物,一时半会儿还不好打探出来,”陈言道,“他们今天闹了一出,晚上打算请你去赴宴,打两巴掌给个甜枣,接下来估计就到了要拉拢你的时候了。”
“我知道,今天晚上的宴大概不是什么好宴,但这戏开了头,我也就继续演下去了,”姚渲书垂了垂眼睛,神情淡淡的说道,“再过三日,京城来的粮食应该就到了,他们要对这批粮食有什么想法,一个是中途扮做土匪劫杀,要么就是将我们两个全收买了。”
“头一个我早就防着呢,”陈言冷冷的笑道,“我给陛下写奏折的时候,就先将这个事情给提了一嘴,估计负责押送的,不是禁军就是靖安军,可不是这里的那些杂兵能够比得过的。”
江采儿在旁边听着他们俩说,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然后此时忽然插了一句,“可他们若是心里有鬼,对着公子下手怎么办?”
姚渲书摇了摇头,道,“刘若庆虽然是周家的狗,但他也想活着,先前那一次没能杀掉我,后来再对我下手,那狗都知道是什么了。”
江采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屋子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今天还挺热闹的,人是一个接一个的。”陈言这么说着,走过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