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陈言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当你们决定要对姚渲书下手的时候,就知道该有今天。”
他向前走了两步,在跳跃的烛火之下,陈言这张风采绝然的脸,看在周舒眼中,半明半暗,活脱脱的一个恶鬼的形象。
“周舒,我从没打算放过你,我也没打算放过你们家,不是我这个人有多么高尚,但是你既然对着姚渲书下手,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言淡淡的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血腥的意味,“不过如果你能将我问的事情老实交代,我或许还能给你留一份好死。”
周舒此时心里还怀着一份侥幸,虽然两条腿已经开始哆嗦了,但还是拼命的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的,我父亲会来救我的!”
若在平时,周舒也算是年轻俊才,但是他不知道,陈言这个怪胎的手有多黑。
“既然周公子不愿意说,那各位可就要好好招呼招呼他,”陈言扬了扬手,立刻就有几位黑衣人进来,陈言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愉悦,“各位好好招待招待周公子,千万不要怠慢了他。”
说着就走了出去,院子里还绑着一个人,他醒的比周舒还早些,甚至没有周舒那份顽抗的心理。
他有些绝望的看着陈言,苦苦的哀求道,“陈公子,从前对于您和姚公子不恭敬,都是我瞎了眼,您不是说了吗?只有我父亲将周家的罪证交给您,就会放过我们。”
陈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玩味,“这话我说出来,我自己都是不相信的,你们若是在京城里待一日,就知道我陈言,从来就不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看着地上软成一滩的刘年,陈言懒得去理他,挥挥手过来,让下人将一块软布给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明天就是中秋了,因此今天的月亮也很好,高悬在天空中,明净澄澈,不会沾染人间的半分丑恶。
陈言慢慢的喝完了半壶酒,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若是今天没有事情,大约会去醉仙阁里看一看新选出来的花魁是什么模样。
但今日虽然寂静了些,却也让人觉得格外痛快。
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饮尽,陈言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走入了房中。
不过短短的两刻钟,屋内的周舒就变了个模样,之前和陈言交谈的时候,他还算个全须全尾的人,但此刻一进到房中,就能看到周舒不知道被用了些什么手段,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和排泄物的味道,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可似乎是被打掉了一嘴牙,然后又被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声。
陈言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帕子掩住了鼻子。
先前还在负隅顽抗周舒,见到他的时候却在没之前的抗拒,冲着陈言的方向,不断的呜呜的说了些什么。
陈言盖在帕子底下的嘴,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慢条斯理的问了一句,“看来周公子是想通了?”
周舒迫不及待的点头,他刚刚经受了地狱一般的痛苦,从小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周舒,宁愿现在就死去,也不愿意再将刚刚的事情经历一遍。
他生怕陈言没看懂自己的意思,又走了出去,因此点头点得格外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