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私家运营卧铺车,说白了就是偷偷运营的汽车,用来接私活,这里大部分都是林场职工,平时出山不太容易,毕竟林场都在大山深处,道路崎岖难行。
有的时候,他们是搭乘进山的小火车,拉木头的时候顺道出去,可是随着山林受到保护,砍伐越来越少,出山不容易。
萧牧之将背上的包袱扔在了靠门的铺上,曾挨着他放下了包袱,除了这两个铺位,里面已经住满人了,这两个铺位最坏,门口就是尿桶,那股子骚味直向鼻子里面扑。
而且门口风大,夏天蚊子多,到了冬天又最冷,不过常年在刀头舔血的萧牧之,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并没有太多不满。相比起公园长椅,这里起码还有张床,还有铺盖,总算舒服一点。
“交钱交钱!”
此时,一个壮汉走过拍拍萧牧之的铺位带着厌恶:“一人五十,赶紧的!”
“什么钱?”
萧牧之平静的坐起看着他,那壮汉冷哼一声:“安全费。”
“什么安全费?”
“这可是深山老林,野猪狗熊多,甚至有东北虎,你要是不交钱,谁能保护你的安全?”那壮汉拉开衣服露出里面锋利的斧子:“看到没,这把斧子,劈死过三头野猪,一只狗熊,够不够?”
萧牧之随手摸出一百块扔过去:“别理我!”
那壮汉接过钱满脸笑容:“行!”
车上乘客好像不多,对这个也习以为常,纷纷交了钱,算是买个平安!
那壮汉来到车前,看着一个抱胸呼呼大睡的汉子,用力踹了一脚:“装什么死,交钱!”
那人穿一身旧林场制服衣裳,高大的身板有些单薄。一张瘦条脸上,栽着一些不很稠密的胡须,由于脸色显出一种病容似的苍白,那胡须看起来倒黑森森的。从喘息吼吼作响感觉他除过气管有些毛病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多年来体力劳动少此,身板才显得单薄了一些。
“二百!”
那人嗓子沙哑,忽的脱口而出。
壮汉一愣:“给我二百?”
“你踹了我一脚,给我二百!”
那人缓缓抬头,干瘦得像老了的鱼鹰。可是那晒得干黑的脸,短短的花白胡子却特别精神,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
“艹你妈,你方圆百里没打听打听,我红海的名字,我看你他妈的找死!”
那壮汉骤然怒了,猛然拔出锋利的斧子举起:“我他吗弄死你。”
嗡!
瞬间,那怪人袖口多了一支锋利的箭,箭头瞬间抵住壮汉的脖子带着冰冷:“300……”
“我……”
“四百……”
壮汉吓得冷汗潺潺,锋利的箭头已经刺破了皮肤,连连掏出钱递过去:“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牧之抬眼看过去,这个人很厉害,绝对的厉害!
“滚下车!”
怪人冷冷哼了一声,那壮汉只能让车停下,半路下了车。
此时萧牧之看着他的脚,这只脚很怪,轻轻不断地动着,好像一条灵活的蛇一般。
突然那只脚的脚尖对准了萧牧之,随即那怪人起身,冷冷看着萧牧之,快步走过。
“你是谁?”
“商人!”
“你不是商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