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暗格并不算深,但从宁容的角度,还是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干脆伸了手进去摸索。

一会儿功夫,掏出来一只巴掌大的小木盒。

盒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入手沉的很,床榻内的光不算亮,依稀能看见木头乌黑透亮的纹理,握在手中,还隐隐带有一种木质的光泽。

光这个盒子,就不是凡品。

宁容一下子起了兴致。

里面的东西不是秘密也是宝藏,要不然原主为什么这么珍而重之的放好,还搁在这种隐秘角落里?

她端坐起身,把盒子置于膝上,搓搓双手,期待地掀开盖子。

——里面只有一叠对折起来的纸张,瞧着是信纸模样。

宁容有些失望,因这盒子而亮起来的眼睛,也跟着暗淡几分。

她还以为除了信以外,里面还会有银票,藏宝图一类。

结果,竟然只给她一叠信纸。

还放在这么好的盒子里!

简直糟蹋了盒子。

她不疾不徐展开信纸,一张张翻看。

竟然每一封信都是同一人写给原主的。

字迹遒劲,运笔流畅。

瞧着是个男人写的。

信中内容倒是还好,并无露骨之处,多是问安,同邀游玩之类。

再一瞧最新一封信的落款,甲戌年九月初六,元晋。

也就是康熙三十三年的九月,元晋大概是这个人的名字。

自此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过信件往来。

她正努力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寻这个叫元晋的人,正听见窗外丹桂的声音,“娘娘,殿下传了话过来,该回宫了。”

“好。”宁容应着,把信又塞回了盒子里。

又找了小箱子,和原主惯常把玩的东西放在一块儿。

两个丫头进来,她将将收拾好,指了指箱子,“带回去吧,都是以前的东西,留个念想。”

两人恭敬称是,丹桂抱着箱子跟在宁容后面。

出了外门,果然见胤礽早已侯在一旁,石文炳也陪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算好,也不算坏。

宁容狐疑,浅笑上前行礼,“都是妾身来晚了,让殿下久等。”

“无妨。”胤礽淡淡道,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温和,她礼行了一半,被他伸手扶了起来。

石文炳捋着胡须心里得意,这桩亲事果然没结错,不仅于石府有益,太子夫妻相得,本就是良配。

他在次女身上关注不多,但也盼着家里的孩子,个个能有好归宿。

静宜收到太子夫妻要回宫的消息,匆匆赶来,正巧见到太子搀扶宁容的一幕。

她一怔,竟忘了上前。

遥遥看着太子与太子妃相携离去,心底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

马车辘辘前行,想着给原主写信的那个元晋,宁容靠在椅背上,有些疲累。

恨不得一下子想起所有的事情才好,总觉得这个元晋对原主很重要,但她却偏偏忘记了。

还有,静宜若和原主关系这么好的话,那她知不知道元晋的存在?

胤礽扫她一眼,“怎么?可是谁惹你了?”

宁容摇头,“只是有些累罢了。”

她圆溜溜的杏眼,盯着胤礽看,总觉得太子对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胤礽唔一声,不再多言,对她的视线视而不见。

宁容不知道这太子搞什么幺蛾子,一时冷一时热,叫人摸不清。

不过他不看她,她却偏偏要看他。

太子一身常服,身姿笔挺,合目休憩,长长的睫毛像鸦羽一般垂下,面冠如玉,唇瓣绯红,更衬他肤色莹润。

看着看着,宁容就起了色心。

讲道理,在现代她一直是母胎单身,突然到了古代,老天爷竟然给她发了一个长相完美的丈夫,更别提,前两日两人才春宵一度。

再看太子这般,紧扣衣襟,生人勿进的模样。

她竟然觉得有种禁欲美感,他越是穿的严实,越是想看底下的风景。

宁容咽了咽口水,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太子倏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她。

宁容像是被烫到似的,撇开目光。

胤礽似笑非笑,“太子妃,渴了就多喝水。”

一句话把宁容臊的两颊通红,总觉得这太子能看透人心,她想的什么,他好像都知道似的。

小女人绯红着一张脸,云霞满面,耳朵尖都红的要滴血似的。

胤礽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一松,微微翘了翘嘴角。

宁容觉得憋闷,透过纱帘向外望去。

街面上的行人来来往往,卖糕的,卖糖人的,各种小吃、布匹钗环,掺杂着各种吆喝声,好不热闹。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不知不觉落在一个身姿挺拔的骑马男子身上。

他穿着一身臣子朝服,距离太子车架不远不近,想来也是往皇城去的,正巧坠在他们身后。

不知为什么,宁容觉得这个人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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