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偏疼龚晓楠的龚父则丝毫没有一点责怪儿子的心思,居然还数落起龚晓雪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大作为?跑去读大学完全是浪费钱,早早找份工作帮补下家里多好?居然还坚持要继续读书。现在经济不好,去年才金融危机,你以为能那么快恢复,明年你就能找到工作?所以我都说,养个女儿是赔钱货……”
听到这里,龚晓雪忍无可忍,霍然站了起来:“我赔钱,我有你儿子赔钱?二十万高利贷,现在还不是要靠我这个赔钱货去还?”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一脸决绝地说:“以后他的事我不会再管,这二十万我会想办法,但以后别想我再帮他一分钱。既然我是赔钱货,你们就当我这次已经被你们赔出去好了!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你们的宝贝儿子给你们想办法吧。”
一向大男子主义、又重男轻女的龚父气得站起来,拍着桌子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父亲,说你两句就这样,现在翅膀硬了,会飞了是吧,有本事以后不要回来啊。再说了,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倒是小楠被那些人又打了一顿……”他又看了一眼龚晓楠额头的伤口,顿时更加心疼。
龚晓楠装着一脸委屈,趁别人不注意时却对龚晓雪翻白眼。
自己被程浏沣欺负的事情,龚晓雪无法说出口,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毕竟这对她来说是件很羞耻的事情。可听到父亲这么说,再看到龚晓楠那个模样,龚晓雪实在忍无可忍了,也没有心情再听父亲对自己的贬低和漠视的话了。
“他被人打一顿也是他自己惹的祸,可他却要害我失去清白!没错,我是大了,所以再也不会忍受你们这样偏心、无视我了。你们既然无视我,我也不会再回来自讨没趣。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等你们的乖儿子帮你们养老送终吧。”龚晓雪难得狠毒地说出这句,转身走到大门边,打开了大门。
大门“砰”一声关上,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龚晓雪一边走,一边眼泪却还是流下来了。她恨自己有这样的父母,居然在这种时候还偏心哥哥。她也不会再对他们抱有希望、不再希翼得到他们的爱了。
以后她要靠自己,活得精彩!
走不了多远,她的手机响起来了。当看到屏幕上的“程”,龚晓雪知道,自己要面对现实了 。她擦干眼泪,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然后走到公交站等车去程浏沣那里。
……
结束金海的打工之后,苏乐允暂时也没有去找其他兼职,专心准备竞赛的事;而且期末考也很快来了;再者,司考的报考信息也要出来了,一般考试都在九月份,苏乐允已经准备好报考了。作为一个大三的法律专业的学生,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也就是说,她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准备这个考试,所以苏乐允决定,在九月的考试之前她要全力以赴地复习。
不过目前,苏乐允暂时还是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六月初的学校竞赛上,因为在竞赛的时候,她就可以看到孙一谦——那个大她三年、曾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学长,他现在在J市一家大型律师事务所任职律师,每年都会回来为这个年级竞赛当评委。
于是,除了上课,苏乐允都泡在自修室、图书馆里,自然也就忙得没有时间想起去找龚晓雪,除非上下课路上或在饭堂能遇到,毕竟她们的宿舍也不在一同个区域。
而龚晓雪也没有来找苏乐允,不知道在忙什么。
黎令珺看到苏乐允和龚晓雪没有了来往,非常开心。对于在船上发生的事,她听苏乐允说后也托人查过。可惜,堂哥告诉她,船上的监控出了问题,那晚有几个监控坏了,刚好程浏沣房间外的那个也是其中之一,所以,那晚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无人知晓,而她又不能直接去问程浏沣。
其实,那些监控是被宁翊云做了手脚,因为梵宸夜不想苏乐允知道那晚的事是龚晓雪做的。宁翊云怕有人无意看到监控内容会传到苏乐允那里,便删掉了那部分内容,然后又随意删了几个无关紧要的监控的信息。就是这样,黎令珺才更加怀疑,却又找不到证据,还以为是程浏沣让人做的手脚。
黎令珺担心苏乐允变成一个只会每天埋头读书的书呆子,所以极力请她一起参加这个周六设计系和法律系的联谊活动——去市郊的一座不算小的山徒步、野餐,苏乐允欣然同意了。
说起法律专业和设计系的这个联谊,其实起因是这个学期学生会里有两个干事拍拖了,他们分别就是这两个系的。
这一对恋人中,就读法律系的女生觉得班里的学生太过于埋头读书,拍拖的人太少;而他们以后的工作注定是枯燥、耗费时间的,更难有机会拍拖;而读建筑的男生则深知,自己这个专业毕业工作后也是经常加班的,很多大龄了都未成家。
所以,两个坠入爱河的烂漫男女决定当月老,帮各自系里的同学牵线,希望大家能和他们一样,在现在还是相对轻松一些的读书时期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又因为他们的学生会干事身份,本来也比较积极组织各种项目,便在学校里发起这项活动。
黎令珺本来对这些活动没有兴趣,可看到苏乐允最近虽然没有去打工,却整天整夜地埋头学习,于是拉着她一起参加,可以放松放松。
沈依晴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苏乐允,她也一眼认出了黎令珺就是以前和苏乐允一起上课的女生。沈依晴也是设计系的,不过和黎令珺是不同专业,学的是室内设计,而黎令珺则是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