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中原真姬发现自己正躺在诊疗室的床上。窗外的天已经大亮,看来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陌生的天花板。”沉默了半晌,赭发少女用飘忽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话。
“你只有这一句话想说么,女孩。”
“啊,与谢野小姐。”中原真姬平举起双臂,‘嘿咻’一声直接弹坐起来,“因为我一直想像这样试一试嘛!”
戴着金色蝴蝶发卡的女性踏着高跟鞋,一手掐腰,另一只手上捏着病历夹,敲着自己的肩膀。
“醒了就快起来吧,真是的,突然晕倒…怎么样,感觉如何?”
“我晕倒了?”中原真姬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有那么脆弱么?!?啊对,和也!”
我如果真晕了,和也岂不是已经开始疯了?!
赭发少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便赤着脚冲向诊疗室的大门。与谢野晶子在后面喊了两声也没得被她分一丁点的注意力,便轻哼了一声,不管她了。
与谢野晶子:“小混球,下次别想让我给你换衣服。”
“和也!”
“嗯?”
推开诊疗室大门的中原真姬收获了来自太宰和也的温柔笑容,鸢发少年手中捏着钢笔,用柔和的表情与完美的微笑面对着少女。
两个姓太宰的人平日里对衣服没有什么特殊偏好,又没有兴趣逛街买衣服,所以把一模一样的衣服备了那么两件。把血衣换下来,丢掉,再换上一套干净的,除了江户川乱步谁也看不出他们今天换了一身衣服。
“…诶?难得啊,你这次居然没有露出翻车鱼一样的表情。”
在旁边转椅上晃着脚摸鱼的太宰治掀开遮着脸的书,笑眯眯地说:“这次?”
“当然是…”我得到异能力后吐血晕倒那次。
啊,不对!这是在套话!
搞球啊,这个男人就不能不要抓我的字眼么!
中原真姬眯起眼睛,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晕倒的,外置大脑君?”
“没准是打游戏到太晚,睡眠不足了吧。你最近每天都肝游戏到凌晨,对身体不好哦,真姬。”
“开玩笑,我姬某人就算趴桌上爆写三天两夜都不会晕。”
我当初熬夜赶作业是假的么!?
不,就算其他的部分有假的,那种死线狂肝的印象也绝对是真的!
太宰和也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有了思量,“真姬什么都不记得呢。”
“我该记得什么吗?嘶,我倒下的时候磕到脑袋了?”中原真姬搓了一下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用手肘戳了戳路过的谷崎润一郎,“喂,谷崎,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我完全没有对太宰先生挨揍之后的记忆。”
“我不知道。”实际上也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谷崎润一郎露出冷漠脸,“真姬小姐,你还记得自己把我和直美丢在警局的事么?”
“…我还干了这事来着?”中原真姬打着哈哈,嬉笑着大力拍打了一下谷崎润一郎的后背,“谷崎君性格那么好,会原谅我对吧,对吧!”
“你绝对是在糊弄我对吧,真姬小姐!把我看着你在监控室里分析时的震撼和感动还给我啊!”
“…我当时到底为什么会产生真姬小姐看起来和太宰先生很像的错觉。”
中原真姬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她歪着头,用手托住脸颊,自言自语道:“啊…说起太宰,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太宰和也目光微凝。
谷崎润一郎:“额?你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晕倒了么,真姬小姐。连与谢野小姐都说没检查出你晕倒的原因来着。”
“没,我完全没想起这方面的事,比起这个…我总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比如把太宰先生说成了青花鱼之类的。”
太宰和也笑眯眯地划破了手底下的纸。
太宰治哼哼了两声,他举起手问:“真姬酱,为什么我是青花鱼,和也就是翻车鱼啊!不公平!”
中原真姬不记得两个太宰吵过架,当然也不记得自家竹马已经把自己在‘剧本’里是双黑家崽子这事透露了出去。所以,她此时也没有察觉到是太宰治在套自己的话。
赭发少女把眉毛挑得老高,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和也总是麻着一张脸,看起来像翻车鱼,所以就是翻车鱼啊!至于你为什么是青花鱼…我怎么知道。”
这是中也男神最先说出来的称呼,她就跟着叫了啊,有问题么?
好的,没有。
太宰治小小声:“嗯…虽然看起来很傻白甜,但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说出来呢。”
中原真姬‘啊?’了一声,“啊对,说起车站的事。太宰先生?你的老情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来?你真的没有什么阴谋么?”
“不是啊,那才不是我的老情人呢,只是一个单相思我的疯子。我活到这么大,还没跟美女正式拍拖过呢。”
“也是,你一上来就找人殉情,这谁受得了啊。”中原真姬无情地评价道。
过了一会儿,在隔间里摸鱼的中原真姬又回来了。她蹲在太宰和也的桌边,双手扒着桌沿,可怜兮兮地问他:“我和中也约了午饭,一起去么,和也。”
太宰和也拍了一下自己手边的文件:“我今天要把这堆弄完,所以不去了。好好玩,真姬。”
“好的哦,回来时给你带好吃的。”
“嗯,路上小心。”
不管看多少次,谷崎润一郎和中岛敦都对太宰和也这种对待真姬时温柔到没有底线的态度感到头皮发麻。太宰和也这个人真的是太双标了,双标到让人难以直视的程度。
举个例子,当别人和他说话时,太宰和也的语调、兴致都不太高,基本上能少说一句是一句。如果想拜托他帮忙?那更是直接丢一句‘我很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