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一依打量下方为然的修为，点点头道：“你出关了，那我们走吧。”
随手就将两个聚灵阵拆掉，往白胜雪消失的方向走去。
厉一依的脚程不快，在方为然能跟上的范围，不过这个速度方为然想要说话就说不出来了。
方为然跟在厉一依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再一次将宫装丽人的影像映上去，心里不由就生出崇拜出来。
厉一依太强大了，强大到进阶时候天雷只落下一次，就竟然不敢再落下，直接就消散了。
连天雷都惧怕的，那还是人吗？
方为然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将厉一依排除在普通修士的范围内了。
在方为然所在的下界，有凡人有修士，还有一种就是并非生活在他们那一界，具有无上神通的仙人。
方为然的心里已经将厉一依当做仙人了，且并非是这个仙界仙士的仙人。
先是能跟着楚宁，被楚宁庇护，然后是厉一依这个仙人，方为然觉得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从今之后，他再也不会提心吊胆的了，再也不会担心被修士抓到，被反复采补走修为了。
以厉一依和楚宁的修为实力，也真没有必要采补他的。
方为然尽力提高速度想要追上厉一依，可立刻就明白是徒劳的。
厉一依在有意与他拉开差距，只要他的速度快一点，厉一依就会也快一点。
毕竟，这对厉一依很容易。
方为然有些沮丧，他故意降低了速度，没想到厉一依的速度也降低下来。
他更加沮丧了。
“厉道友。”他终于再喊了一声。
“嗯？”厉一依没有回头。
“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别在意。那是我在的那个下界才有的。”方为然鼓起勇气说道。
他有些惴惴地补充道，“厉道友你和别的女修都不一样，和我认识的那些女修都不一样。”
“你才认得几个女修。”厉一依的声音里果然没有怒意，“不过你说的也是事实，你和你所在的下界的修士，将女修为了种族的繁衍所做出的牺牲，当做理所应当的了。”
方为然品味了下这话，不得不承认这话的正确。
他一直认为女修生儿育女因此修为降低，元气大伤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要将厉一依代入到那寻常的女修中，忽然就觉得不是个滋味。
“那么，厉道友是不会——”方为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厉一依的身上忽然释放出威压，将他的声音都压了回去。
“方道友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厉一依的声音冷下来。
方为然懊悔地住口，他怎么就忘记了厉一依不是普通的修士，那些话对厉一依来说是太冒犯了。
“对不起厉道友，我没有别的意思。”方为然急忙补救着。
厉一依没有回应，提高了速度，方为然没有了能再开口的机会。
直到迎上了带着一身煞气的白胜雪，方为然才终于从急速赶路中缓过来。经脉进仅存的仙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他忙从储物袋里摸出粒灵丹塞进嘴里。
白胜雪什么也没有问，厉一依重新祭出宝船，方为然犹犹豫豫地上去，犹犹豫豫地选择了宝船的尾部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