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停顿了一会儿,思考了片刻,又亡羊补牢似的补充道,“姜儿的病想必你也知道,循序渐进些,莫要太狠了。”
乾信低垂着头,恭谨应声:“是,主人。”
这日之后,一切都像是回归了平静。
慕容夫人怕她闷,请了西席给她开蒙。
那几个西席见她年岁小,又是个女娃,虽是慕容府的嫡女,也不免小看了些,要么成天之乎者也的念些云里雾里的东西糊弄她。
要么就是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的翻来覆去的念。
她慕容姜上辈子已经受够了这些故纸堆里爬出来的老学究,这辈子哪里还能受的了,叫来铃铛配合,来一个赶跑一个。
那些西席们被整治的七窍生烟,跑到慕容夫人那里诉状,可是慕容夫人哪里舍得责罚慕容姜,只草草的安慰了几声,赔偿了些银两便罢了。
叫来慕容姜,想着敲打几下,谁知道自己还没出声,慕容姜便抢声说道:“古语有云,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可是依我看,这些人业不精、德不立,口口声声吹嘘自己学识渊深,却连我的疑惑都不能解。”
慕容夫人将她抱着怀里,摸了摸她愈发显得瘦弱的手臂,暗中皱了皱眉,听她这么一说,好奇问道,“你问了什么?”
慕容姜睁着一双大眼睛,“老师们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问他们既然这样,为何要屈尊来教习我呢?为什么要取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