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贺东宇还说了很多话。
听到最后，纪欣已经分辩不出，他是借酒恕罪，还是酒后吐真言。
但她听了全部的事，是真的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她甚至都没理他，任他倒在客厅的沙发睡着，自己去了楼上的房间。
贺东宇是半夜醒来的。
还带着几分醉意，但大半已经醒了，只是头疼的厉害。
他看到自己躺在客厅里，纪欣又不在身边，顿时慌了神，开始摸自己的手机。
身上没找到，于是跑到楼上。
打开房门，看到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人，心里的大石这才“扑通”落了地。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往里面走。
走到床边，蹲下去，用手支着自己很疼的脑袋，看床上睡着的人。
嗯，是她，没走，还睡在自己的床上。
他很安心。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过于浓烈的酒味，起身去衣帽间里拿衣服，再去浴室。
这个过程中，纪欣已经醒了，只是她没动。
等到贺东宇从浴室出来，她仍没动，假装自己一直在熟睡。
他就在她身边躺下，手轻轻放在她身上。
纪欣整个身体，在他碰到的瞬间就僵住了，连呼吸都屏到最轻，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那只手上。
还好，他并未再动，只是轻轻在她耳边说：“晚安。”
直到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纪欣才把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
后半夜，她再未入眠，所以天未亮，她就起床了。
她收拾好行李，做好早餐，终于听到电梯里有了新动静。
贺东宇醒了。
昨晚酒醉，显然让他很不好受，下楼时手还按着太阳穴。
纪欣从厨房出来，语气经过调整，已经恢复到若无其事：“你醒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先喝一碗吧。”
贺东宇抬头，先朝她笑了一下，才轻“嗯”一声，往她身边走过来。
纪欣回厨房盛汤，他就跟在她身边，样子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声音也小：“我昨晚喝多了。”
纪欣转头看他，他连忙伸手，把她手里的汤接过来。
“烫，我拿着。”
她没多说，任他拿着，两人一起去了外面的饭桌旁边。
贺东宇把碗放下，人却还站着，拿眼悄悄看纪欣，片刻，才又轻声道：“我……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看了他几秒，突然脸皮没绷住，笑出声：“你说了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他捏了一下眉心：“应该说了一些过去的事，你不高兴了，把我扔下自己走了。”
纪欣轻轻把他推坐到椅子上，声音已经温软：“你先把这个汤喝了，我再慢慢跟你说。”
贺东宇这会儿真有几分孩子气，端起碗一口气就把汤喝完了。
然后抬起头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