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恒之前恨意满腔的心,此时几乎能听到开花的声音。
他揉了揉他的小屁股,笑着说:“谢谢啦,我也送你一个。”
小家伙立刻捂住脸,翻脸不认人:“男人亲男人,太羞了,我不要。”
项子恒的手往上举起,露出自己买来的礼物:“我说的是这个,真的不要吗?”
他看到礼物,立刻把手伸出去,抱到自己怀里,还没来得及高兴,目光却瞥到了他手上的血。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谭姐这时候也看到了,“哟”了一声:“看上去挺厉害的,快进来,擦点药吧。”
小荣荣弹腿下地,把礼物给谭姐,小心地拉住他一根手指头往屋里走,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项子恒随他们进去,不想让他们担心,就随意编着借口:“来时不小心撞到了。”
他立刻内疚起来,耷着小嘴角说:“都怪我,要不是我让你来陪我玩,也不会撞到手了,恒叔叔,我给你上药吧,我太难过了?”
“当然可以,”项子恒笑笑,又朝他脑袋上摸了一下,“你不用担心,没事的,就是皮外伤而已。”
然而,小家伙还是很认真地拿着棉签,沾过药水,用一只小手扶着他的手,另一只小手轻轻在受伤的地方擦。
擦的特别认真,一下一下也很轻,不时会抬眼看着他问:“疼吗?”
“不疼。”项子恒说。
他就轻声安慰:“疼了你跟我说,我再轻点,妈妈说了,擦伤口的时候吹风是没用的,还可能会出风。”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你去打破伤风针了吗?”
项子恒都惊呆了:“这个你都知道?”
“是景平叔叔说的,他说身上要是有伤口了,就要去打个破伤风针,这样才不会有危险。”
项子恒赶紧道:“我这个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没伤到里面的肉,不用的。”
他反复说了几次,小荣荣才慢慢放下心来。
给他擦完药,还小心地用纱布缠起来,跟他说:“这两天冷了,你出门的时候把手揣在口袋里呀,别在外面吹了风,那样就不容易好了。”
还叮嘱:“还有,回家也不能沾水哒。”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可惜我妈妈也不在家里,不然你就来我家里,让她照顾你就好了。”
项子恒简直爱他爱的没法用语言表达,把他抱到自己的怀里,一会儿揉头,一会儿揉屁股。
小荣荣任他揉了几分钟,才颤颤地问:“恒叔叔,我知道你很紧张,也很感动,可是你一直这么揉我,会不会把我揉秃呀?”
项子恒:“……”
愣了一下后,继而发出难以抑制的大笑声。
再冷漠的人,也知道找温暖的栖身,这是动物特性,也是人的特性。
项子恒知道,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帮不上纪欣什么忙。
他难过内疚,却也更想与她在一起。
因为只有在她身上,在她的家里,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温暖和开心。
这才是他想要的,家的模样。
不过他心心念念的纪欣,此时仍坐在平阳市,酒店的窗前,耐心等着另一个男人的消息。
王律师和路涛在一旁的桌子边,一人对着电脑看网上的恶评又飙到一个新的台阶,另一个在快速整理手上的数据。
纪欣等的人,是孔英杰。
那个一直帮自己的私家侦探,早他们一步来到平阳城,却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那边没有消息,纪欣暂时就不能动,因为她没有对方准确的动向。
手机上时间,无声地往前跳着。
窗外昨晚飘起的雪花,到今早已经薄薄一层,似盖非盖着远近的房顶,公路,和树木。
有的白了,有的没有,像一块块疤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