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得知她没有不舒服,就又转头继续忙手里的事,顺口问道:“怎么了,你要问谁的?”
纪欣往田大牛病房处看了眼,开口:“那边住的病人,他们的病严重吗?”
护士正盯着档案的眼睛,也向她看了一眼:“你跟他们认识啊?”
“嗯,算是吧,有点关系。”
护士:“他家的关系还真多,隔三岔五就有人来看,就是不见给他们办出院。”
“办出院?为什么?”纪欣问。
护士:“又没什么病,天天住在这儿大吃二喝,活蹦乱跳的,硬占床位。”
“可是我听说,他家里不是发生什么爆炸了吗?怎么可能一点伤没有?”
护士摇头:“是不是有爆炸,我们不知道,但他们一家送来的时候,把医院里所有的机器都过了,除了老太太,别人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那田大牛的妻子呢?”
“她?那不知道,她又没来我们医院。”
纪欣皱眉:“没来医院?那怎么判断死亡的?”
护士对她这个问题很是不解:“村里的大多数人,死了就埋了,不需要来医院做鉴定呀,除非是病死的,或者突然发性死亡的。”
纪欣就更不解了:“田家这种情况,不是突发性的吗?都爆炸了,多意外的事?”
护士摇头:“那不知道,如果家里人确定她当场就被炸死了,确实需要再送到我们这儿的。”
没有送到医院,鉴别到底是怎么伤怎么死的,反而送去了火葬场直接火化,这操作也太可疑了吧?
看来,他们想在医院里找到破绽是不可能了。
还得从田家人入手。
纪欣的目光,再次看向他们住的病房。
恰在这时,昨晚她在田大牛病房门口的女孩儿,又从病房里出来了。
她似乎每天晚上都要这个时候起夜,揉着惺忪的眼皮,一边往卫生间的地方走,一边打哈欠。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看到纪欣,还往她那边看了一眼。
纪欣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
她也很快去了洗手间。
女孩儿上完厕所,在外面的洗水池边洗手。
可能水有点凉,她一边洗一边哈气。
纪欣跟她搭话:“这边有热水呀,你怎么不用热水?”
她抬头,朝她笑了一下:“热水太烫。”
纪欣马上说:“你等一下,我有办法。”
其实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凑合着洗一下也就过去了,但纪欣要与对方搭话,她一定要创造机会的。
所以她飞快回了病房,不但带了脸盆来,还拿了香皂毛巾,以及手霜。
回到洗手间的时候,女孩儿竟然也没走。
她把热凉水混到一起兑成温水,放到她面前,“洗吧,这里有香皂。”
纪欣也与她一起,站在洗手池边洗手。
看女孩儿的年龄,应该是田家的二女儿。
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头发枯黄,脸颊也很瘦,手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还有冻疮,好多地方更是渗着血。
她的眼睛飞快从纪欣的手上扫过,之后,就把眼皮垂了下去,更快地把手洗了。
没用她的毛巾,把手背到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我好了,回去睡觉了。”
纪欣叫住她:“等一下。”
她停住脚,转身看她。
纪欣走过去,把护手霜盖打开:“你的手裂了,很疼吧,你擦点这个,擦了很快就会好的。”
女孩儿站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