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欢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还没到后半夜弋沉星就发起了烧,凉手巾换了一轮又一轮,温度一点也没降下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能说话的时候对着今欢说“若是你今日救得了我,我会保你一生平安。”今欢没顾得上回应他,只当他烧糊涂了
“医生,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还是那个急脾气的项乐“你倒是快点给他退烧啊!”
“他得打一剂退烧针,可等我把药拿回来他指不定烧成什么样。”今欢想了想“你们去药店问问,有没有医用酒精,买些来。”
有人出去买,项乐他们两个人把他的身子侧过来,今欢踩着皮鞋站在地上,用凉手巾给他擦拭身子,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
也不知道去洗手间绞了多少次手巾,买酒精的人终于回来了
今欢把酒精稀释了给他擦脖子和腋窝,一直忙到天蒙蒙亮他的体温才渐渐降了下来,项乐和临风坐在门口小憩
怕他倒下去压到伤口,今欢轻轻把他平放下去,让他接着趴着
今欢伸了个懒腰,轻轻叹了口气,不知此地是何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学校
“你去旁边的客房歇会吧,一会我叫人送你回去。”弋爷突然开口,他烧了一晚上,声音有些沙哑了,冷不丁说话吓了今欢一跳
忙了一晚上也确实累,再说他不叫人送,自己也回不去,今欢便没推辞,道谢后踢拉着皮鞋去了隔壁房间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但聊胜于无,也稍微缓解了一些晚上的疲惫,最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她
今欢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弋爷的伤口又出现问题,也没顾上提上鞋,踩着皮鞋就往他的房间走“他的伤口出问题了?怎么回事?”
“不是的,”两个人的房间离得近,这人说话的时候今欢已经推开了他房间的门,那个人的下半句才出来“弋爷没事……”
昨日脸色苍白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有小厮伺候着他喝汤,屋子里坐满了军官,今欢开门的时候齐刷刷的偏过头来瞧她,又去瞧床上的人,十足十的好奇
他看见她冒冒失失的推开门,她皮肤白,眼底里熬夜留下的乌青更加明显,小脸藏在长发下,此刻因为窘迫透着红,当真如瓷娃娃一般娇羞可人
“我……”今欢不知道该说什么缓解一下,最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嘴“我该去上学了。”
在场的人哄笑一片,还有人对着床上的病人说“是我太久没见弋爷,弋爷竟这般泯灭人性,连上学的姑娘也下得去手!”
床上的人眼刀扫了一圈,哄笑的人便都竭力憋了回去,低着头看自己军靴的鞋尖
“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