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下午退烧了,我就带你回沈宅,若你没好,便由我安葬令尊令堂。”弋沉星临走时甩下这句话,关上了门,只剩下拖鞋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姑娘,先生派人给您开药了,您喝了就好了,好了就能跟着先生回去了。”
今欢看着福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胃里又是一阵恶心,好歹是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药呢?我要喝药。”
“好,我去给你端过来……”福妈本来已经走了,想到今欢一个人在屋子里,还是不放心,便去隔壁敲了敲门
弋沉星听了什么也没说,直接去了隔壁
今欢以为药来了,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是弋沉星走过来,便低下头把脸埋进了膝盖里
“不打算搭理我?”弋沉星坐在沙发上“可你恼我什么呢?若不是我,你早就没命了,你要死也行,反正你是沈家唯一的后人,不过你父亲是受过西洋教育的,应该也不在乎这些吧?你死了我也省事,就不必得罪叶昌荣了。”
提到叶昌荣,今欢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弋沉星,眼泪从眼睛里颗颗滚落,不是悲伤,而是愤怒
“我派人把他的儿子们都绑过来了,等人齐了全都喂上大烟,过阵子烟瘾来了,那才叫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现在动不得姓叶的,你只有活下去,才能看见他家破人亡的那天,我保证,你可以看到那天。可你若是死了,我便也不管了,我从不为死人得罪活人。”
福妈端着药过来,弋沉星仍旧坐在原位“给她自己喝。”
看着今欢喝干净了碗里的药,弋沉星起身“福妈,给她换身衣服,去沈家。”
今欢被福妈搀扶下楼的时候看见了项乐和临风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西装坐在客厅里,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弋沉星也是一身黑西装“项乐,临风,开车,我们走。”
今欢和弋沉星没有在同一辆车上,福妈陪着今欢坐在后面,临风在前面开车,今欢看着道边的人们,上次来弋沉星这里和父亲一同坐车回家也路过了这条路,当时还觉得有恍如隔世的感觉,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梦一场,物是人非。
越靠近沈宅,今欢的心就绷紧一分,福妈握着今欢的手,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凉,拳头握的越来越紧
巴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再慢些相见,巴不得如今自己才是在做梦,一觉醒来父亲坐在院子里看报纸,母亲在烤新学会的点心
车停了,今欢没有要下去的意思,弋沉星也没有下车,几辆车就这么停在沈宅门前并不算宽敞的路上,路过的人都在讨论,莫不是那天的军队又来了?可沈家除了死尸还有什么呢。
弋沉星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今欢还是没有下车“下车。”
“爷,沈小姐还没下车呢。”项乐提醒说“怕是还没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