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一声沉闷的枪响在上海火车站炸开,弋沉星在次日早上看报纸收到了消息,同桌的项乐和临风也在讨论着这件事
“还真有事发生,这宋教仁可是个大人物,看来这次开会礼就是给他准备的。”项乐瞥着弋沉星手上的报纸“幸好离咱们远,扯不到咱头上。”
临风冷哼了一声“这临时大总统说要彻查此事,又是悬赏又是严惩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弋沉星把报纸合上,逢吉赶紧接过来拿走
“吃饭吧。”这便是他不让再说了
下午,逢吉带了几个人把钱都收了回来,弋沉星盯着一摞摞一箱箱的钱看了一会儿“留下给伦敦些,剩下的分了吧,提醒他们不要出去惹事。”
“爷,照您之前的吩咐,“伦敦那边已经把半年的钱留好了。”逢吉答道“可是要再留些?”
弋沉星忘了早先吩咐过,经逢吉提醒想了起来“哦,那就都分了吧。”
“爷,有人闹事。”项乐走进来“好像是和叶昌荣有关。”
“怎么?”
看见他们似要谈事,逢吉便悄悄退了出去
“说是叶昌荣非要强娶一个姑娘,那姑娘家也不是什么好人,收了叶昌荣的钱,正准备把人送过去却发现找不着人了。谁想到那姑娘正好遇到了咱们巡逻的人,被巡逻队带回来了,可有人看见了,传到了姑娘家人的耳朵里,他们便也闹开了,非说咱们强抢民女。”
弋沉星似笑非笑的看着项乐“什么时候你们也会随便捡人回来了?”
“当时那姑娘直扑着咱们的人就来了,又是哭又是喊的,说要弋爷做主,周围的人都看着,这件事闹得厉害,咱们当地人都听说了,都想看你怎么处理,咱们的人不敢擅自决定,便带回来了,谁想到惹这一身腥。”
“人呢?”
“在一楼,福妈看着。”
弋沉星下楼,看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扎着两个麻花辫,看着穿着很普通甚至算得上是穷苦,福妈正好从厨房端了一碗汤面来
“先生。”福妈把汤面放下“先生来了。”
那小姑娘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面对弋沉星,却在对视的瞬间低下了头
猛地,她与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的沈今欢重合,那时她也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躲闪开,不过与这个女孩子不同的是,今欢的眼睛里闪着灵动的光,而这个女孩子眼睛里只有惊恐和悲伤
“你找我做什么?这婚嫁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总不能管到规矩上去。”弋沉星站在最后一节楼梯上,看着低着头掉眼泪的小姑娘
“话是不错,可我是个人,总该问问我的意思不是?这与封建社会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弋先生,我听说过您,我知道如今能帮我的人也只有您,只要您拦一把,我就能有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