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得了暗示,便又重新回到房中,直接把屋内的可疑物事全都收了一遍,这头叶白霜也遣了个陆家的侍卫去向母亲说明此事,不到小半个时辰,陆奉便带着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叶府。
安平候夫妇浑身瘫软的靠在一边,叶远致和祝玉早就慌的不成样子,只用哀求的目光望着叶白霜。
“给我查!”陆奉乍一问清楚始末,脸就黑的跟锅底似的,大拇指不停的顶动挂在腰间的刀柄,绕着叶远致来来回回的走动,暴躁的像是随时能跳起来给劈他两下。
陆奉是禁军统领,他带来的人把事情里里外外全部查清楚连两个时辰都没用到。
他冷肃着脸翻看着呈上来的记录,里面连祝玉是从哪弄来的迷情香都写的清清楚楚。
祝玉看着痛斥她没有妇德狭隘善妒的懿旨,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鲜血顺着手掌低落,在她脚边积成一滩。她现在反而有些庆幸叶白曦与卫和泽的丑事被暴露出来了,否则的话,有皇后娘娘这番话,以后京城谁还敢娶她。
现在……至少还能嫁进安平候府,哪怕是做妾。
但这次的事情必然会让她们母女遭到厌弃,任此发展下去,无论是叶家还是安平候府,都不会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她看着站在陆奉旁边的叶白霜,心里恨得能滴出血来。
她忍气吞声的讨好巴结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就这么毁了!
好在还有一丝转机。
祝玉心疼的看了尚且神志不清的叶白曦一眼,最终还是狠下心咬了咬牙道:“陆大人,老爷,侯爷,此事都是民妇一时糊涂所致,小女叶白曦对卫世子芳心暗许,卫世子却对她无意,恰逢老爷设宴款待,我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叶白霜意外的挑了下眉,看不出祝玉还有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确实如果任由陆奉查下去,别说祝玉和叶白曦,叶远致和安平候夫妇绝对一个都跑不了,但此事毕竟是后宅阴私,哪怕是真闹出来,他们也最多就是名声坏一些,再受顿申饬,却性命无忧,届时祝玉与叶白曦的苦日子才是真的来了。
作为罪魁祸首,她们必然要承受两家人的怒火,往后只怕会活的生不如死。
但祝玉此时把罪名全担下来,虽然名声坏了,却是实实在在的给安平候府与叶家顶了罪,今后绝对衣食无忧,至于骂名……她们一个已经是半老徐娘,一个又板上钉钉要嫁入安平候府,被骂一骂又不会少块肉,比起另一种结果实在是好太多了。
若不是立场相对,叶白霜跟祝玉前世又有深仇大恨,这会儿没准还真能夸她几句。
陆奉把手里的卷宗扔在桌案上:“那为何要选在霜儿房内行苟且之事?”
这也是祝玉的说辞里唯一的漏洞。
叶白霜拽了拽陆奉袖子,冲他摇了摇头,这话真是陆奉问错了,如果轻轻揭过便还罢了,现在追问,祝玉必然会咬到她身上。
陆奉到底是个武将,心思不够细致,全然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拍了下叶白霜肩头,小声嘀咕道:“这次干的漂亮。”
“……大舅,你坑死我了。”叶白霜哭笑不得的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