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还是认罪了。
就像上次算计叶白霜时一样,大包大揽的把所有的罪名都背到了她和叶白曦的头上。
只是上次还能事后狡辩,这次她和叶白曦双双跪在京兆府的大堂上,说出来的话就是呈堂证供,再也不会有反咬一口的机会。
安平侯府也派了人来,于言辞间把整个卫家都摘了出去。
在二皇子有心销案,太尉府‘手下留情’的前提下,京兆府尹周康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了祝玉母女的供词。
没有了上纲上线的‘谋逆’大罪,这事儿判起来就简单多了。
毕竟算计人的是女方,周康泰大手一挥,命叶家赔安平侯府一笔银两,这案子就算是结了。
至于已经‘不行’了的安平侯世子……
卫和泽正在侯府发疯。
从长盛楼回来后,府上请来的大夫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连太医都腆着脸请了俩。
但这些大夫的说辞全都一致。
“凭什么放了那个贱人?”卫和泽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双眼底下的青黑十分明显,“她把我害成这样,竟然光是赔点钱就想了事?”
他这两天已经试过了,无论再怎么娇媚艳丽的女子,哪怕他看的心头冒火,口干舌燥的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可该有动静的地方却始终都是平静的。
连番折腾了好几回之后,卫和泽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精气似的,整日里瘫在榻上愣神,直到听说祝玉母女被放了出来,这才躺不住了。
卫甄神色晦暗的看着这个嫡子,脚底下全是被卫和泽砸碎了的杯盏茶壶。
安平侯府的世子爷绝对不能是个‘不行’的,他更不能把侯府交到一个注定断子绝孙的儿子手上。
“泽儿,你应该明白,此事能这么简单解决实属侥幸,否则一旦牵连出二殿下,或者暴露出真实目的,后果不堪设想。”
卫和泽满脸阴翳:“父亲以为把责任推到那个贱人身上,陆家就会放过我,放过父亲你?”
卫甄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就算他们怀疑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的事……”
“如果他们有呢?”
“……”卫甄悚然一惊,“陆家怎么会有证据?”
由于卫和泽身体的缘故,这几天一直没有跟安平侯夫妇细说当时的情况。
“……叶白霜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当时不动用安排的人手根本就钳制不住她,我昨天已经清点过一次,少了一个人……”
起先卫和泽也没留意,身体问题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他又一向不是个会把下人性命放在心上的人,那天昏迷之后就全然没管那些人的死活。
直到昨天让他的贴身小厮去挨个交待封口时才知道少了个人。
失踪的这人叫林岸,是卫和泽的侍从之一,身手不错,又是家生子,知道不少内情,也是那天给叶白霜领路的青年。
“我怀疑他已经落到了陆奉手里。”
“……”卫甄青白了脸,指尖微微颤了两下。
卫和泽半坐起身:“他是家生子,父母姐妹俱在府中,我已经派人拿下了。”
他没想过成敖会在京城,更不觉得越国公会在婚前就动用人手保护叶白霜,所以才把目标放在了陆奉头上。
“当日之事明显陆家早就知情,可此事隐秘,从谋划到进行,全程不过耗费一两天,知情者不过一掌之数。”卫和泽狠狠地捏住床帐,磨牙凿齿道,“我们府上自然不会走漏消息,那就只有叶家!”
与纯粹拿祝玉母女当替死鬼的安平侯不同,卫和泽倒觉得那母女俩恐怕本来就不无辜!
他对叶白曦的贪婪愚蠢深有感触,又对她想嫁入侯府的野心一清二楚。
那如果这件事根本就是叶白曦自导自演的呢?
一边与侯府合谋,一边又暗中通知陆家,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实与他的私情,逼迫他娶她过门,这样的话,不就能撇开叶白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