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动作说起来复杂,做起来却不费什么时间。
等叶远致一行人从后院赶到府门时,叶白霜已经把该演的戏全演完,正捂着面颊掉眼泪呢。
“霜儿……”叶远致一出门就撞上围观众人或鄙夷或讽刺的目光,本能觉得事情不妙。
“父亲,您出来的正好,今天女儿就在这里把话跟您说清楚,妹妹的事情,我帮不上忙,也不愿意帮!未婚先孕,何等奇耻大辱!你若真心疼妹妹,就该去找不求娶就占了妹妹身子的卫世子麻烦!而不是仗着她的肚子让安平侯府以正妻之礼迎她过门!这种卖女求荣的事,父亲你做的,我却不肯!”
叶远致差点被她这一串话给打懵过去。
这叶白霜……她、她……她竟然在大庭观众之下,把白曦有孕的事给说出去了?
祝玉更是脚下一软,脸色惨白。
有了叶白霜这一席话,叶白曦就成了耻辱,没有闺誉的女子,即便是嫁了人,又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更何况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安平侯府还会再接纳叶白曦吗?
叶白霜垂下眼睫,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现在就看对安平侯府而言,究竟是侯府的名声重要,还是子嗣重要了。
顺利给叶远致扣上偏心庶女,还卖女求荣的帽子,叶白霜神态凄楚的朝叶远致行了一礼。
“女儿既不能替父亲分忧,这便不留下碍眼了,至于今日之事究竟该如何处理,想必皇后娘娘必有裁断。”
“孽女!你给我站住!”
叶远致心知此时绝不能让叶白霜走了,否则光这些围观群众的口水都能唾的他抬不起头来。
一匹快马从街头疾奔而来,陆惜一手缰绳,一手软鞭,居高临下的盯着叶远致。
“我看谁敢拦我女儿!?”
叶远致这会儿才真是眼前一黑。
以陆家人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之事怕是再难善了。
陆惜翻身下马,见叶白霜始终捂着脸,不禁面色一沉。
“脸怎么了?”
叶白霜扭头不语,书墨连忙上前泣不成声道:“小姐的脸是被叶老爷打的,他们逼小姐给叶家二小姐撑腰,还搬出国公爷逼安平侯府低头,小姐不肯,他们就让小姐去死……”
旁边也有人开口帮腔。
“是啊,这位夫人,我们可是都看着呐,叶大小姐方才险些都被逼的撞柱了。”
叶远致又惊又怕,抖着手捂着胸口,显然气的不轻。
“你这丫头满口胡言!白霜是我女儿,本官怎么会逼她去死?”
他倒也有几分急智,说话间就换了自称,官威一抬出来,旁边这些看戏的平头百姓自然不敢再插嘴。
叶白霜却放了捂脸的手,顶着巴掌印问道:“那父亲敢说您今天没有逼迫于我?没有借着我外祖父和越国公的名声逼迫卫世子娶叶白曦?”
“我……”
“父亲若是能说出个不字,今天这事就算我无事生非,只望以后父亲再别提让叶白曦嫁给卫世子之事!”
祝玉一听这话彻底急了眼。
“霜儿,你妹妹嫁不嫁卫世子,同逼迫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就……”
叶白霜截断她的话头:“这么说祝姨娘是承认你们逼迫我了?”
祝玉一噎,只觉得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叶远致恼她拖后腿,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