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霜皱起了眉头,难怪昨天成敖回来的那么晚,天不亮又走了,原来是他刚接手京兆府,就出了这样大的案子。
他作为京兆府的统管,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游手好闲的。
何况,成敖一向是一个正义感和责任感极强的人,断不可能知道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子的事,还安心享乐的。
“这事你跟我说不着,我一个妇人家懂什么办案查案?你要真的要说,你得跟成敖去说。”
周康泰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夫人,我早已出了京城,不在京中任职,现下回京虽无他人知晓,却也是不合规矩,实在是不便见人。”
随后周康泰又道:“我做京兆府尹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况且如今大雪连绵,百姓人人自危,夜不能寐,实在是别无他法才找到了夫人,还望夫人希望夫人能够替我,向越国公传个话。”
叶白霜沉思片刻,成敖近期怕是为这事忧心至极,周康泰此人虽城府颇深,但也不是昏庸无能之辈,他有这份为民着想的心,她自然是会成全的。
“好,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吧,我一定会告知越国公的。”叶白霜点点头,答应下来。
周康泰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夫人,这几日我在城中探访过,这两起案件中,实则是有证人的,只是这证人……”说到此处,他似乎有些为难,话也只说了半句。
叶白霜忙问道:“这证人怎么了?有什么事你但说无妨,同我说的清楚,届时成敖查案也方便些。”
她虽然不懂查案办案的那一套,倒也知道,如今这种情况,这个唯一的证人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周康泰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唯一的证人是个痴儿,大字不识,五谷不分,四六不懂,连句利索话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证人,我也不知,到底能问出来是什么……”
叶白霜听罢只觉得头疼,这案子没有证人是个问题,唯一的证人是个痴儿也是个问题,这回该如何是好……
这案子怕是要有阵子忙。
随后叶白霜便询问周康泰道:“此事怕是要从长计议,你所说的我且先记下,等成敖回府,我与他说明,到时我再来寻你,你现在可有落脚的地方?”
说罢又宽慰他道:“这案子要是结了,你便是最大的功臣,倒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周康泰听到叶白霜这话,颇有些惶恐,连忙俯身作揖道:“在下并没有做什么,不敢居功,若是案子明了,那便是托了国公和夫人的福,周某在此处替百姓先谢过越国公夫人。”
他作完揖后起身,对上叶白霜是眼眸道:“在下会替越国公去查访有关案件的事,顾池渊是知道在下的落脚处的,他可以信任。”
“这次顾池渊在京兆府忙着案子的事,京兆府的人都认得在下,在下实在是不好过去,这才冲撞了夫人,还请夫人不要怪罪。”周康泰说完又事一阵作揖致歉。
这人离了京城礼数越发的多了……
叶白霜轻叹一口气,心叹周康泰此举不得不说实在是高明,自己脱离京中暗中势力,把这烫手的山芋甩给了别人,毕竟谁也保不齐这案子就不会牵扯出什么别的。
而此番他又是暗中进京,虽说是来送消息的,但是他在暗,自己和成敖在明,周康泰倒是会找靠山。
等着案子了解,自己和成敖也不会不计他的功。
好一只狡猾的狐狸。
叶白霜摆了摆手:“无妨,你也是为了百姓,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以后要是再发生什么事,你若不便于去联系顾池渊,也可以来找我说。”
“是,夫人,如今我知道的都已经跟夫人说了,还请夫人保重。”周康泰说罢便转身消失在巷子中。
叶白霜回到马车里,上车时寒风吹到脸上,夹杂着几朵雪花,直直吹进叶白霜领子里,冷的她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