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塞上有一段时日,湷姜无时不刻都记挂着。
殊不知,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改变。
“姜儿,我说过了,在出嫁之前,不可以和谢利来往。”
说罢,晔商又由衷感叹,他本是想为湷姜谋得后半生幸福,才和六皇子合作,如今谢利已死,他又该如何交代?
心中困惑难解,晔商闭口不谈,湷姜索性不问晔商了,拿上一壶酒,爬上房顶,坐在房梁上邀月而饮。
“听说了吗,宁家人强绑去谢利当女婿,谢利一门心思在我们公主身上,宁死不从,在新婚之夜就死了。”
下面几个侍女的声音由远及近,湷姜听得不太真切,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谢利武功高强,又有师尊首徒傍身,绝不会死。
就算是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觉不会有人谋害他!
“只可怜咱们公主与谢利青梅竹马,一往情深,最后却不能相守,真怕咱们公主知道后会做什么。”
那几个侍女还没察觉身后的异常,依旧说得起劲。
“可不是嘛,要我说,我们的王,就不该用谢利一家的性命来要挟公主进京,王上平日里宠爱公主,在终生大事上,却如此心狠糊涂,不仅逼死了谢利,还葬送了女儿的一生幸福。”
父王逼死了谢利,湷姜的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心如刀绞。
“这倒也不见得,咱们公主入京以来,和那个邵公子,也……”
那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湷姜打断。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把刚刚的话都再说一遍!”
湷姜猛的抓住一个侍女的肩膀,那侍女惊叫出声,等那几个侍女转过头来看见湷姜的时候,脸色顿时一青。
谢利于湷姜而言,是比命,比一个女子后半生幸福还重要的存在。
而谢利在宁茜儿新婚夜自戕的消息,是晔商下了死令,在公主入宫之前,万万不能走漏风声的。
“婢子知罪,都是些胡言乱语,不必当真,还请公主降罪”
也不知道是哪个侍女带的头,剩下的几个接连跪在地上开始磕头请罪。
“说啊,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能让我知道!”
湷姜已经急了眼,塞上的人,只跪君王和救命恩人,膝盖是金贵的紧。
那几个侍女一言不发,脑袋都磕出了血。
“向公主请罪!”
湷姜于心不忍,见状,也不再为难她们。
“你们入京以来,坏毛病学了不少,我塞上儿女,何曾跪过除王上以外的人,动不动就跪着,哪儿学的规矩!”
湷姜斥责几声,便重新折回去,想亲自问一问晔商。
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在说着什么,湷姜收回推门的手,贴上耳朵去听。
“王子,如今谢利已死,公主出嫁的计划是否不变?”
说话的人是晔商的心腹大将,他一开口,湷姜的心隐隐抽痛,已经凉了半截。
谢利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