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裴府的大门被人踹开,一扇大门本就栽歪,此刻更是摇摇欲坠。
“好啊,你果然在这里!”钱士铭带着人鱼贯而入,撸起袖子叉着腰站在裴府的门前,“给我砸,都给我砸了。”
家丁们也都冲了进去在院子里撒野,把能看到的东西全部用手中的木棍全部打碎,一人打碎了各色盆栽,扭头正得意瞪着裴月凝,神气十足。
裴月凝正在院中清扫,手执扫帚拂去尘埃,还未清扫干净的地面再次杂乱起来,心中不由得愤恨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扫帚。
“小贱人,你居然出尔反尔,这就是你欺负钱家的代价!”钱士铭上前去,愤恨的扬起手要打裴月凝,裴月凝用扫帚抵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自己,导致钱士铭悬在空中迟迟未落下的手有些尴尬。
随着钱士铭大喝一声,家丁都停下回头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钱士铭受制于人还没忘记发号施令,“别停,继续砸,出了事本公子负责!”
鹰犬得令,越发欢快的挥洒汗水,如同疯狗一般肆意的在前院狂奔。
“姓钱的,你看清楚这可是王府,你敢在这里放肆就不怕我报官吗?”裴月凝高声呵斥,随着手中扫帚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脆响,让身后的家丁都冷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钱士铭身上。
“你还以为这是从前的勇毅王府啊,你还是那个人人畏惧的王女啊,从你爹入狱那一刻开始,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因着这句话,家丁越发肆无忌惮。
裴月凝转头看向闹事的家丁,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声音轻柔如水,看不出任何怒气,慵懒的摆了摆手,“砸吧,该砸砸,别客气。”
家丁瞧着裴月凝笑意盎然,再看着手中举起的青花瓷花盆竟然砸不下去了。
“叫你砸!”裴月凝突然提高了声调,吓得那家丁将手中的花盆扔了出去,瓷片碎了一地,骄傲的仰起头望向对面的裴月凝。
“谁叫你砸的?”钱士铭气鼓鼓指着家丁,“你是我钱家的人,只能听我的。”
怒火未消,钱士铭又对着裴月凝叫骂道:“你倒是想要恶人先告状,你裴月凝不仅骗财骗婚,还伤了我爹,我正想要去官府讨个说法呢!”
“不过若是你肯乖乖跟我回钱家,好好伺候我、好好孝顺我爹,从前之事我既往不咎。”
钱士铭不由分说的一把抓着裴月凝的手腕往外走,席安从内院冲了出来,绕过钱家的家丁往回拉扯着自家小姐,“钱士铭,即便老爷少爷不在,我也不会让你伤害小姐的。”
“你算什么东西!”钱士铭只觉得不痛不痒,一个窝心脚将席安踹开。
“席安。”裴月凝惊呼,席安已经被家丁缚住手脚,对方人多势众,席安任何挣扎都是徒劳,“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给我打!”钱士铭厉声叫嚣着,转头又凑到裴月凝的身边,软了声音道:“你要是求我,我就放了他...娘子。”
“呸。”裴月凝啐了一口,举起地上的扫帚胡乱的朝着家丁的脸上招呼,视线被灰尘掩盖,尘土飞扬,众人都松开手打起喷嚏,裴月凝顺势将席安拉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