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你说的都对。”裴月凝用双手堵住耳朵快步的跑向房内,还用同样的大嗓门敷衍穷追不舍的席安,一段小路竟成了两人赛跑场。
最终还是裴月凝脚步快一步,推门而入,砰的阖上门阻绝了唠叨不停的席安,反倒是席安不依不饶,一屁股坐在地上隔着门继续念叨:“小姐,咱裴府是大不如前了,可您还是金枝玉叶啊,这深夜不归、这杳无音讯、这衣不蔽体...这...我不如何跟老爷交代啊!”
裴月凝也是估计到他词汇不够,将门欠开一道缝,大声道:“明日我自己去探望父兄!”
说完再次阖上房门,隔着门听到席安趴在门口不停的拍门:“这可不行啊小姐,您怎么也得让小人跟着去啊,那大牢里鱼龙混杂的,小人实在不放心您一个人啊...”
“你留在府上养伤。”裴月凝隔着门与他对话,席安倒是不再开口了,默默地瘸腿转身离去,裴月凝将这一身洁白的衣裙换下,一把火烧成灰。
风遥离远瞧着裴月凝入了裴府大门,才转身回去复命,薛明绩闲散的走在街上,前方一黑衣少年颓废的坐在路边,地上大大小小的礼盒凌乱的堆了一地,路人不时用异样的眼光望着抱膝而坐的少年。
有人见他不动,用脚将礼盒踢了一脚滚落到远处,少年还是没有反应,那人飞速的抱起礼盒夺路狂奔,回身撞上了一个精壮的男子,高处他一头的身高,吓得他丢掉了偷来的东西。
薛明绩从容走来冷眼看着他,他连连后退,朝着反方向跑去,什么都顾不得拿了。
薛明绩迈步走到少年的身边,被偌大的身影笼罩,他才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睛猩红,面如菜色,“薛九叔...”
“你瞧,我就是这么没用。”袁晧宁一摊手,看着满地狼藉,自己也算是孑然一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薛明绩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抵在柱子上,恶狠狠地质问道:“钱是哪来儿的?”
袁晧宁低头轻蔑一笑,“裴家给的,这是他们家欠我的。”
“这是你把裴月凝卖了的钱,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薛明绩心头涌起怒气,用胳膊抵住他的喉咙,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二哥袁雄,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袁晧宁拿着卖了裴月凝的钱买了这些礼物,上门找林绮柔的父亲提亲,谁知道都没见到林绮柔的面,反被其父好一顿羞辱,现在还被人打,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怎么,薛九叔现在要替她出头了吗?你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吗?”袁晧宁扳着他的手臂,勉强透了口气,“现在去或许还来得及,还能赶上替她开苞。”
薛明绩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脸颊青肿一片,牙齿松动和着血一口啐在地上,整个人也摔倒在地,他挪着身体往后挪动,还从没见过薛明绩发这么大的火。
“我这也是替九叔解决麻烦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个女子纠缠你吗!”
薛明绩负手朝他逼近,一脚踩在他的衣角上,袁晧宁生怕他这唯一一件撑门面的衣袍损坏,小心翼翼的从他的脚下一点点的扯出,生怕有丝毫的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