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官爷。”刀疤脸笑呵呵的拱手道谢,松了松筋骨加入战局,一盏茶后,裴琮仅才是活动了下筋骨,拍着钱士铭肿胀的脸颊叮嘱道:“出去后,夹起尾巴做人。”
“知道了,小人知道了,再也不敢惹裴小姐了,真的不敢了。”钱士铭已经站不起身,跌跌撞撞的爬向门口飞奔出牢房。
四下无人,确定没人尾随后,魏礼带着裴月凝来到办公的廨署,一把将她推了进去,透过门缝再次确认了没人之后,用手指数落着裴月凝道:“可吓死我了,差一点就露馅了。”
“我都不怕。”裴月凝拍了拍都是淤泥的双手,故作轻松。
“你当然不怕了。”魏礼煞有介事的教训她,“被发现了,我这乌纱帽就丢了。”
房门欠开了一道缝隙,似乎有什么人正在窥视,魏礼连忙一手虚搂着裴月凝的肩膀,离远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勾搭成奸一样。
另一只手顺势将她的遮发的幞头扯落,乌黑秀发倾斜下来,长齐至腰,随后环在她的腰际,虚抱在怀,裴月凝瞪大双眼质问道:“你做什么?”
门外之人只能看到一个女子的轮廓,秀发披肩,身姿窈窕。
“别动,有人。”魏礼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用余光轻瞥那若有若无的黑影,身前的裴月凝也懂了他的意图,双手顺势环上他的脖颈,在他的官服上擦掉手上干涸的淤泥。
这一举动,反是吓得魏礼瞪大了双眼,拼命往后仰本能的抗拒,一想起自己夫人浑身都在颤抖,“你、你别乱动啊。”
落在门外王主事眼中,两人就如同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悄然替他们带上门,“乖乖呦,还挺带劲。”
“走了吗?”裴月凝格外镇定,见魏礼神色松懈下来,移开了自己肩头的手臂,就知道门外的人已经悄然离去,怒目圆睁,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居然占我便宜,我掐死你。”
“杀人了。”魏礼整个身子都要被裴月凝摇散了,也没再敢触碰她一下,双手稳稳地托着自己的官帽,见他都翻了白眼,裴月凝立马松了手,毕竟她不好真的闹出人命。
魏礼头晕沉沉的扶着桌案在椅子上坐下,捂着胸口一阵咳嗽,“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啊,我才帮了你,你就反过来要杀我,你心真黑啊。”
“我都没使劲儿。”裴月凝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一转脸严肃的问道:“偷看的是什么人?”
“一定、一定是尚书大人派来的。”魏礼拼命的喘着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
“你瞧你客气的。”裴月凝顺着端起茶杯,“看来你们上下级之间不睦啊,能在这样的上级手下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
魏礼指了指自己干燥快要冒火的喉咙,本是给自己倒的水,但又听到裴月凝夸赞自己的话顿时烟消云散忍不住替她添水。
“你应该取而代之。”裴月凝一脸严肃的道,魏礼对上她认真的眼神,双手忍不住颤抖,呼啦一下茶盖栽落,水漫过茶杯溢到桌案上。
“哎呀~”魏礼慌忙将多余的水从桌案上抹下,裴月凝也只能帮他将案牍解救出来,他手忙脚乱的也不忘与裴月凝搭话:“我是没那么大野心了,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拜你所赐,我夫人已经不理我了。”魏礼又拿来抹布擦拭着桌案,想到此处愤恨将抹布一甩,叉着腰瞪着裴月凝,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坏事,才能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