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被责骂心里还有几分温暖,淡然道:“老奴老了、不中用了。”
袁晧宁薄唇微张,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还是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火光跳动,他才意识到温临已经离开,一双握着筷子一手拿着碗愣在那里久久不动。
一直以来他把温临伺候自己当成一种习惯,如果有一天连他也离开了自己,那他当真就是孤身一人了,想到此处,连饭都难以下咽。
华灯初上,歌舞笙箫。京城在夜幕下格外繁华。
薛明绩被同僚拉着来到徐来酒楼中,还未开席众人已经醉倒在胡女妖娆的舞姿中拜倒在这胡裙之下,与刚才斯文有礼的样子截然相反。
酒楼内灯火迷离,连透出来风都带着阵阵香气,像是看不见的藤蔓将人缠绕,叫谁都无法逃离半步,而那些人却乐在其中。
薛明绩捧了一杯浊酒倚在二楼的窗前眺望京城繁华,在场之人似乎都忘记了他才是今日的主角,他在一旁躲懒也自得其乐。
于赋年逾五十,络腮胡已经花白,搂着身边胡女,吧唧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胡女即便被胡子扎得不舒服还得笑着回应。
薛明绩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外面风华,将酒杯倾斜,些许酒水洒落下到楼下,风遥猛然仰头,却看到薛明绩倚栏,饶有兴味的看着他,风遥立刻心领神会头也不回的迈入酒楼的大门。
薛明绩一口饮尽杯中酒,在众人不经意间绕到门口,只等着风遥上来就有了借口脚底抹油。
酒楼的掌柜崔乾先一步迈入房内,带着小厮开始上菜,见薛明绩站在门旁,笑着道:“已经开席了,薛侯要去何处啊?”
薛明绩只能顺势坐下,坐在最靠门的位置上,“薛某只是添杯酒水。”
闻言,崔乾亲自斟酒,将酒杯斟满,“薛侯,请。”
他此时进来就是为了拦住薛明绩,他与风遥的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自己呢!
崔乾拍手,一旁的房门被拉开,垂下一道轻柔的白纱幔,纱幔后坐着一蓝衣女子隐隐若现,女子脸上也蒙着层白纱,坐在桌案之后,桌案上放着一把长琴。
修长的指尖在长琴上抹出一个回味深长的音阶,就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官员都从醉生梦死间抽脱出来,屋内瞬间安静起来。
顾盼生辉的凤眸在人群中寻找到唯一的倚靠,停留在门口那儒雅的男子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而薛明绩只在那女子刚出场看了她一眼,随即闭着眼眸沉醉在这琴音之中。
琴音一响,引人入胜。
薛明绩独能从这悠扬缠绵的琴声中听出心事无穷,更像以琴带口回之幽怨的倾诉,情动时,一滴泪从徐梦寒的脸颊滑下。
崔乾见他不为所动,在薛明绩的耳边低语,“徐姑娘想见薛侯一面。”
一曲毕,众人都已沉浸在乐曲之中,目光涣散的盯着那女子的位置,然而徐梦寒早已悄然离去,一人酒杯滑落,酒水渐满衣袖,身边的胡女忙用手帕擦拭。
回眸间,才发现少了个人,于赋蹭在胡女的身边寻找,“薛侯呢?薛侯去哪儿了?”
众人也纷纷抬头张望,可到最后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