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凝攥紧了手中的茶杯,那少女亦如重生之前的自己,被钱家强娶无助绝望,她压低着声音与管恒升道:“牙郎都是如此吗?”
她本就是不谙世事的闺阁千金,不是家中落魄,何时见过如此破碎的景象,管恒升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怒意道:“管某不敢苟同。”
只能说是裴叶本性如此,在裴家数十年竟没看透他是这样的人。
裴月凝已然站起身,将木匣揣在怀中,还在向他抛出橄榄枝问道:“管公子比之裴叶,如何?”
“在下自是胜于他。”管恒升嘴角扬起傲慢与三分不削,他不甘于这样的人相比,买卖讲究的是公平交易,他断不会为了挣钱去害人,更不会做出背主求荣之事。
管恒升迎着裴月凝的步上楼梯,听到她再次问道:“你家公子较之钱士铭,如何?”
“公子年纪尚浅,但绝不是那种败类可以比的。”管恒升终于有了怒意,自己心中崇敬的人受了侮辱,自己受到侮辱还要严重。
裴月凝对身后的席安低声耳语,席安点了点头一溜烟的跑出酒楼,众人只能看到一路尘埃。
“你我先做笔交易如何?”裴月凝不等管恒升表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管公子定不希望牙郎的名声被裴叶败坏,替我找出他账目上的漏洞交给我,我必有重谢。”
“这...”管恒升咬了咬唇,他虽不齿这种行为,但也不想为此与之交恶,影响到他家公子。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裴月凝淡淡一笑,推开了钱士铭的房门,远处魏礼仍在原地打转,见裴月凝走了进去,也凑到了房门前。
管恒升兀自点了头,心中暗自笃定了与她的交易,迈步走向裴叶所在的雅间,若是众人都如此冷漠没有人出头,那这个世道将注定走向毁灭。
裴月凝手里还紧握着茶杯,少女的啼哭与挣扎声充斥着她的耳际,她能懂这种绝望与无助。
少年被钱士铭一把拽到了床榻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底尽是望不到边际的欲望,“哭什么哭,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不要、不要。”少女的泪水沁满脸颊,顺着光洁的皮肤流淌至颈窝,钱士铭觉得扫兴,一把扯开少女的衣裙,大片如凝脂的映入钱士铭的眼中,他还是朝少女伸出了魔爪。
裴月凝跨大步迈上迈上床榻一把将钱士铭拉了下来,手中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裴月凝还觉得不解气,将茶杯磕在了他的额头上。
茶杯破碎,鲜血顺着钱士铭的额头流淌染红了双眼,捂着额头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裴月凝手上也是满是鲜血,脱了外袍罩在少女的身上,抓起少女的手腕朝着大门跑去,少女哭红了眼睛,对于自己被救的事情还是懵懂的。
裴月凝嘴角轻笑安抚着她,前世她多么希望在自己绝望时也有人来救自己,但她爱慕的薛明绩出征西凉,父兄下了牢狱,席安为救自己被活活殴死,没人救得了她。
等裴月凝回过神时,钱家的家丁也及时赶至,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钱士铭脑袋昏聩,看着掌心的鲜血,咬紧了牙道:“给我打死她。”
少女拉紧了裴月凝的衣袖,如惊弓之鸟般蜷缩在裴月凝身侧,她满目清澈眼中透着倔强,“这位小姐,你快些走吧,我不能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