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不关在牢里带出来做什么!”魏礼怒声呵斥着,他没想到手下人能这般儿戏,相较于案牍烧毁,丢失囚犯的罪名更大。
那官差有些怯懦的低下头,又瞥着一旁的薛明绩,薛明绩主动替二人接过话茬,“是本侯在半路见到此二人,便要他们前来帮忙的,这犯人...本侯可以暂代看顾。”
魏礼走上前去,仔细打量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冯平,冯平蜷缩着身子生怕这些人真的将他悄无声息的处置了,再看魏礼走近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双腿。
“大人,小人冤枉啊,不要让他们把小人带走,小人会没命的。”冯平痛哭流涕,见严凯也在这里指着严凯道:“就是他,是他要我的命。”
简正见眼前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抚掌对着严凯道:“严尚书啊严尚书,你糊涂啊...”
“将这人带下去,他的案子由本官重新审理!”魏礼暂时统领起刑部众人,再看着严凯犯起了难,他与简正都比严凯官职低微,根本没有私自处置的权力。
“将严尚书也暂时关押起来。”薛明绩冷毅的面容下透着森森怒气,“今日发生之事,还望简大人如实禀告陛下。”
“下官这就去面见陛下,定要参他一本。”简正拱手,吩咐手下人将这些宣纸全部汇集起来,又向魏礼借掉了人手将严凯死死护着的箱子一并抬走。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要见陛下,这都是你们陷害我的!”严凯挣扎着不肯就范,狠厉的眼神扫视薛明绩,这一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薛明绩负手走近严凯,“严尚书为官数栽,上不能为陛下分忧,下不能保境安民,实在是枉为人臣。”
话音刚落,薛明绩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一拳打在他圆滚的肚子上,严凯一口血啐在地上,没了嚣张的气焰就被左右官差押到了监牢中。
薛明绩见事情尘埃落定转身便要走,魏礼叫住了他,“薛侯留步。”
薛明绩停下脚步听着他要说些什么,魏礼脸色不大好看,低沉着嗓音道:“薛侯早就知道这一切吗?还是说今日莅临就是为了帮助裴小姐成事?”
“我事先并不知情,严凯他是咎由自取,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薛明绩只留魏礼一人在原地,或许积压多年,他终于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魏礼回头望了一眼烧焦的公廨,严厉的道:“升堂!”
简正命人将箱子抬上了马车,命官差跟着马车左右随行,他已经安奈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在看到那抹银白色的光芒时,这双手就痒痒的。
简正双手合十像是在祷告一般嘴里呢喃着什么,随后轻轻的推开了箱子盖,白花花的影子映入眼帘,简正咽了口口水。
他为官这么久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趁着周围没人看见,他脱下自己的里衣,将上面摆放整齐的一层悄然包裹起来,即便是少了一层应该也没人注意。
再者刚才已经着了一次大火,其余若是有银钱对不上的地方,就可以说是被火海吞噬,这些银钱足够他过一阵子奢靡的生活了。
马车骤然停下,简正也被吓了一跳,听得官差禀告道:“大人,我们到了。”
简正下了马车整理着衣冠,急匆匆的朝着銮殿一路小跑而去。
殿内,元焘眯着眼睛打量汗涔涔的简正,听完他的汇报,又望着眼前铁证如山,冷声道:“刑部尚书严凯受贿敛财赐自尽,刑部尚书一职由刑部侍郎魏礼继任!”
见此事如此了结,并没有牵连到自己,简正高呼万岁,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元焘才伸手将银两掀开,那只有面上一层银子,下面都是堆放整齐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