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柔明显能感觉到袁晧宁身子一僵,眯着眼睛缩在他的怀抱里久久不肯放手。
袁晧宁愣在原地,他没想到林绮柔会上来抱住自己,两只手无处安放,一头雾水的任由林绮柔主动投怀送抱,他并没有拒绝。
林绮柔本以为他会很兴奋,刚才还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占便宜,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但是有一股颓丧的忧愁笼罩在她的眉宇间。
袁晧宁这个反应,难道是说明她已经没有魅力了吗?
林绮柔用白皙的手拢了拢他粗布的衣襟,“晧宁哥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瞧,你都消瘦了不少...我也会心疼你的。”
袁晧宁听着这呢喃软语,眼前竟然浮现的不是林绮柔的脸,自己也觉得错愕,猛然间将林绮柔推开,林绮柔也惊慌的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对不起,我、我真的该走了。”袁晧宁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只能推脱着离开,朝着林绮柔鞠了一躬,慌张的跑开了。
他跑得时候又有些懊恼,他为什么要鞠躬呢,许是这些日子做工留下的后遗症,只盼望着林绮柔不要看低自己。
可袁晧宁的脑海里又回想起何湘湘的话,他是凭着自己的力气吃饭,没什么可丢人,越想越是心烦意乱,只能加快脚步返回成衣店。
袁晧宁忽然停住了脚步,或许他不该就这样回去,立刻调转了脚步朝着那最熟悉的路线走去,这条路他已经走了成百上千次,绝对不会迷路。
只是这一次,心境颇有不同,他还是需要裴月凝替自己解惑。
薛明绩与裴月凝并肩而行,裴月凝虽然什么都没有问,但也对薛明绩起了疑心。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裴月凝一手推开了裴府的大门,李彩连忙奔了出来,“小姐,您怎么...浑身都是血啊?”
“我没事,替我找身干净的衣服。”裴月凝摆了摆手待薛明绩进门之后,随手将大门阖上。
两人面对面站在院子里,裴月凝不禁绕着薛明绩打量起来,“九叔,不打算解释什么吗?”
“哦?月儿问的是什么?”薛明绩嘴角浅笑,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也不肯主动作答。
“这衣服可是我兄长的!”裴月凝试探着上前轻抚着薛明绩的腰身,腰带尽头绣着一个‘琮’字,裴月凝在薛明绩面前明晃晃的晃着腰带,他没有狡辩的余地。
“小裴将军的衣服做工精致,本侯很是喜欢,反正人也不在...放着也是浪费了。”薛明绩顺手从她的手中抽走腰带,行云流水,没想到他把强占人家衣服说的这般自然。
裴月凝望着空荡的掌心,多了些温热的血迹,一路归来,那车夫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现在手上多的血是谁的!
裴月凝又摸了一下薛明绩腰腹处,虽然被腰带紧紧扎着,她还是能看到一道破裂的痕迹,鲜血浸染了衣袍也看不出颜色,“你受伤了?”
“是你劫法场救走我父兄的,对吗?”裴月凝紧张的问着扶着眼前之人,薛明绩反是笑而不语,没有任何的解释。
“世人都以为是我,亲手将勇毅王送进的牢狱。”薛明绩将所谓的真相向她阐述,李彩捧着一件同样玄黑衣袍跑了出来。
就在此时,一队官兵破门而入,将裴府的大门踹开,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李彩见状连忙将衣袍给裴月凝罩上,遮挡住她浑身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