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上悄然拉起一道红线,秦覆纵着白马等候在红线之后,那男子咬了咬牙骑着自己一匹黑马与秦覆并立。
待令旗挥下,秦覆第一时间骑马驰骋,身旁那男子慢了半拍也挥舞着马鞭奋力追赶,两匹骏马狂奔前行。
起步时两人差距很小,但秦覆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更用力的挥舞着鞭子,胯下白马逐渐与身后之人拉开距离,为了博得面子,那人奋力追赶不顾个人的安危,整个人在马上摇摇欲坠。
可最终还是以秦覆先到终点而告终,那男子受了颠簸,跌跌撞撞的下马,秦覆走到他的身旁,一把抽下他束发的金簪,对着阳光望去,金光闪烁,刺眼夺目。
再看那落败的男子,没了束发的金簪,披头散发的奔到一旁吐了出来,异味随风扩散开来,在场人无不嫌恶的望着他,呕吐物也沾到发丝上浑浊不堪。
“好马,好一匹夜玉照狮子。”罗锦良不住的鼓掌,目光全部注视在那匹白马身上,与秦覆并无关系,他不知道的是,人群中同样有一道温柔又羞怯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
一旁的贵女激动的摇晃着陆心悠的胳膊说道:“心悠你快看,秦王孙真的好厉害。”
“嗯,是不错。”陆心悠简单的敷衍了她,又偷望了一眼罗锦良,甜甜的露出了微笑,开心的笑声沉寂在潮水般的掌声中。
“秦公子为何取下那人的金簪啊?”裴月凝不明所以的向身边人讨教,身边人乐此不疲的解释道:“这是赛马,可是有赌注的,赢的人可以从输的人身上任取一物。”
“再贵重都行吗?”裴月凝瞪大双眼问道,身边回复之人朗声大笑,“愿赌服输,除非愿意在众人面前认怂。”
裴月凝瞥了一眼身边的罗锦良,他的目光不曾离开那夜玉照狮子,但裴月凝可以肯定他一定听到自己与身边人的对话,罗锦良嘴角噙着的笑容就已经暴露了出来。
秦覆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水仰头饮下,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水渍,一举一动都在刻意保持着矜持略显拘谨,但一旁看戏的贵女丝毫看不出来的,“三哥,可愿意下场比试一番?”
“来的匆忙,罗某并未带坐骑前来。”罗锦良早已跃跃欲试,可是自己多年相伴的坐骑仍在裴府,现下一般的马匹根本毫无胜算。
众人似乎也看清了这个问题,无人再敢上前,再这样下去出风头只有秦覆,他们从马匹上就已经输了,没想到秦覆提前做好了准备。
“唉,去小生的马厩里随便挑一匹,就当是小生赠予三哥的。”秦覆大手一挥更显豪气,一旁贵女中更是有人尖叫起来。
罗锦良瞥了一眼马厩里那些发蔫的马儿,没有一匹相中的,秦覆身边的小厮捧着托盘前来之时,又是一阵小声低语,“公子,这罗公子本是战场征战之人,实力不可小觑啊。”
秦覆给他使了个眼色,小厮端着托盘沉头离去,在他的地盘上绝对不允许其他人出风头,脸上笑容不改走到罗锦良的身旁道:“三哥莫不是看不上这些,不如...”
一众公子哥暗自攥着拳头,像是秦覆要将那夜玉照狮子借给他的样子,但这样又难免显得有些欺负人,秦覆肯定是输定了啊。
罗锦良没有理会他,径直朝着陆心悠走去,陆心悠只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灼热,但在外人看来应该是被日头晒到的缘故,等到罗锦良走近她的时候,心跳也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