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凝撇了撇嘴说的自己像他薛明绩的婢女似的,背对着门扉一脸的不情愿,想着薛明绩在屋内也看不到她,裴月凝一脚迈向旁边,趁着无人注意迈出一步。
站定片刻后,裴月凝发现薛明绩没有觉察到自己挪动脚步时,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又朝着身旁挪动了一大步,几乎快要消失在视野之中。
“要跑去哪儿?”薛明绩冰冷的声音质问道,还没等裴月凝开口他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
裴月凝一脸笑容的转头去看时,才发现他的身上还沾着水气,正在系着腰间的带子,正看得出神却被狠戳了一下额头,这才记起自己要避讳,羞红了脸颊转过身去。
“好了,知道你饿了。”薛明绩准备牵起她的手朝正厅走去,裴月凝乖巧的跟在身后,看着他沾湿未擦干的头发,又领着他走回屋内。
薛明绩端坐在铜镜前,裴月凝拿起一条干净的帕子,将他的头发拢到一起,不停的揉搓起来,“爹爹说了,头发擦不干就很容易生病的。”
“看来大哥还有这样柔情一面。”薛明绩嘴角轻笑,眼神有些呆滞,似乎在想象裴戟是如何轻柔细语哄着女儿的。
“爹爹只是对外人凶了一些。”裴月凝双手还在不停的替他拧干头发,一节一节仔细的擦干。
在裴月凝印象中,父亲对自己很少有过责备,从来都是装出一副凶悍的模样,可她一点都不害怕,最不济还有三叔、九叔护着。
但...父亲对兄长教导还是相当严厉的,光是藤条就打断了好几根,男孩子嘛,可以理解。
回忆往昔,裴月凝嘴角总是浮上一抹微笑,如今往事不可追,只能回忆着当年的美好了。
等到帕子半干时,薛明绩的头发也已经被擦干,裴月凝望着洁白的帕子上掉落的根根发丝,立刻将帕子团成一团,她的九叔也怕是难逃一秃。
“饿了吗?”薛明绩轻声发问,眼中柔情似水,他无需言说也很享受裴月凝这样照顾着他。
裴月凝点了点头,薛明绩笑着牵着她手道:“吃饭去。”
等两人赶到正厅时,锅子已经架好,一旁黑豆仰起头嗅着飘出的热气,嘴角的口水不断地滴下,打湿了席安的裤子。
席安怀中黑豆不断用黑黑的爪子扒拉着席安,隔着一层单薄的衣衫,席安的胳膊已经抓出几道红印子。
一众人围在矮脚的桌案旁都在等着裴月凝前来,裴月凝见正厅中的桌椅已经被收起来,地上铺上了一层厚重的羊毛毯子,正中摆着矮脚的桌案。
一众人席地而坐,伴随着罗雪纷纷,别有一番滋味。
矮脚的桌案上中央摆放着热气腾腾的果子,周围已经被切好的蔬菜肉食围满,看上去都就有食欲,裴月凝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李彩一掀开锅盖,一股热气飘了出来,香气扑鼻,难怪黑豆要流口水了,哪怕是常人也忍不住啊。
“好香。”裴月凝眼神亮亮的看着李彩为自己先盛了一碗汤,抿了一口就忍不住将一碗喝下,“这汤不错啊。”
李彩笑着解释道:“这是哥哥将肉包着的骨头剃了出来,我拿大骨头熬成的汤,可惜没能熬太久,不然会更有滋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