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吉不慌不忙的将扫帚靠着桌沿放好,而后便任由家丁将他带走。
他干活一向细致,有始有终,平日里绝不会办出把扫帚随手一搁的事,冯小夏冰雪聪明,若是回来没在店里看到他,再加上靠在桌旁的扫帚,定能判断出他出了事。
果不其然,冯小夏从市场回来,一眼便看到了孤零零的扫帚,和空无一人的客栈。
“尚吉!尚吉!”她唤了几声,都不见尚吉出来,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冯小夏心头升腾起来。
难不成……尚吉出事了?
冯小夏心中大叫不好。
然而,还没等她叫上王二哥出门找寻,一封信便送到了她手里。信封厚实光滑,还散发出淡淡的檀木香气,冯小夏一看便知,这封信不是来自普通人家。
拆开一看,上面明晃晃写着的“富察”两个字,差点儿把冯小夏气晕过去。
果然不是来自普通人家,而是来自狗皮膏药家。
“小夏,这尚吉这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咱们要不要报官啊。”王二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
“完全不必,”冯小夏朝王二哥抖了抖手里的烫金信纸,一脸的嫌弃,“尚吉让富察那厮劫走了。”
“啊?”王二哥张大了嘴,满脸的疑惑,“他好端端的劫走尚吉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呀,当人质呗,他用尚吉要挟我与他同去赏花大会呢。”对于富察下作的手段,冯小夏倒不是没有应对的手段,只是实行起来都太过于费心费力,再加上她现在实在是不想处理与富察彻底决裂后产生的一系列后果,那样对她对客栈都没有好处。
反正去那什么赏花大会又不会少块肉,到时候她就坐在那儿闷头吃东西谁来都不理,还能省下一顿饭钱呢。
再者说,这富察大少爷骄纵惯了,这次是绑了尚吉逼她就范,下次还不知道他会搞出哪一出来。
他是个纨绔子弟,有闲有钱,冯小夏可不一样。平日里客栈的事就够她焦头烂额的了,更不要说分出精力来应付富察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攥着个“人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冯小夏也不敢跟他硬碰硬
不如直截了当的答应了他,一下解决所有问题。
打定主意后,冯小夏翻出一张信纸开始回信。信纸送走不到两个时辰,尚吉就被送了回来。
这不择手段的家伙。望着失而复得的尚吉,冯小夏恨得牙根痒痒。
日历上的日子一天天被撕去,这段时间里富察倒是老实的紧,一天都没来客栈骚扰她。眨眼间就来到了赏花大会的前一天,当晚,冯小夏照例坐在柜台里对账,正对到关键时刻,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谁呀?”冯小夏气恼的扔下手里的账本,起身去开门,虽然对门外的不速之客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依然是没好气的问着。
一开门,果然是富察家的家丁。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家丁的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上面放着个黄花梨木箱子,箱子上镶着金子,在昏暗的夜色中透出微弱的光。
“这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