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嫣委委屈屈地控诉,“你欺负人!”
陆凛凉凉地看她一眼,一下便看穿她又在演戏,于是道,“知道错了吗?”
顾宁嫣懵,顿时气鼓鼓,“我哪哪儿都没错,我救了人,做了好事,你还凶我,你不讲道理。”
陆凛险些气笑了,真会胡搅蛮缠。
“这么危险的地方,一个人就敢去闯。不知道回来报信吗?就你那点本事,是送上门去找死吗?若我没及时赶到,明年清明是想让人替你烧纸?”
顾宁嫣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愤愤不平道,“那些拐子手段花样都多,我若当时没能跟上,就再也找不到了。你们,不也是大张旗鼓,才找到人的吗?”
原书中,这群人在京城到处作案,官府立了案,也没能逮到人,还让他们把人运送出了城。若非女主凑巧发现端倪,怕是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了。
“再说了,我本来也不会暴露的,是霍锦玄害我!”
顾宁嫣毫不犹豫地将人出卖了。
陆凛的脸色很不好看,见她仍要喋喋不休,伸手按在了她的头顶。
顾宁嫣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像是被安抚的猫咪,就差蹭两蹭。
她眼睛左右瞟了瞟,声音轻轻的像撒娇一样,“那什么……我觉得那个陈升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陆凛收回手,在榻边坐下。
顾宁嫣乖乖躺着,想了想道,“我觉得……他的话说得不怎么好。若是一个南楚人,就算不是京城人士,带点家乡口音也正常。但他说话的口音,就像是还没学会怎么说。”
陆凛神色严肃起来,“你是说……他可能不是南楚人?”
顾宁嫣忙点了点头,“嗯嗯,我怀疑他不是。这样一个人,潜进京城来,意欲何为呢?而且……”
想到那玄色锦衣的人,顾宁嫣忍不住抖了抖,“陈升见过一个人,一看就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两人密谋了些什么,离得太远,我没听到。”
此时陆凛心中已有所猜想,再看向顾宁嫣时,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暖意,或许祖父说的是对的,是他心防过重。
“好好休息,余下的事,我会处理的。”陆凛交待了一声,见顾宁嫣难得乖巧,又补了一句,“不准不吃药。”
顾宁嫣原本弯起的嘴角瞬间垮掉,她太惨了,到底是错付了。
被灌下浓浓一碗汤药,顾宁嫣往嘴里团巴进一块糖块,便又沉沉睡去。失血过多,外加寝房里又暖又香,实在是太催眠了。
诏狱,阴森恐怖,一个上至文武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不敢沾的地方。
陆凛坐在主位上,因着诏狱阴寒,他身上还罩了件黑色的大氅,突显得身上那身锦衣卫官服越发鲜红凌厉。
很快,有人被拖了上来,绑在木桩上。犯人一脸血污,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却透出狼鹰一般的光芒。
此人就是陈升。
程晋眸光一凛,“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么人,潜进京城,想做什么?”
“草民不知道官爷想问什么,草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四处讨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