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地上,跪着几个黑衣人,此刻正战战兢兢。
外面进来一身披黑氅的男子,见此情况,只淡淡道,“各自下去领罚吧。”
“谢公子。”黑衣人磕完头,转身退下。
虞行川坐下,神色平静,“三殿下何必如此生气。”
“本宫难道不该生气?”慕容景承面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这么多人一路追杀,竟然还让莫怀峥进京了,甚至让他跟陆凛联起手来,告到了父皇跟前。”
说到这里,慕容景承眸中闪过一丝阴霾,“父皇原本还懒得搭理,谁料过了几日突然就要重查此案,甚至还有一查到底的意思。”
虞行川想起街头巷尾隐隐流传的那折戏目,又想到自己调查到的事,眸光微闪,却并未对慕容景承提及,只淡淡说道,“眼下事已至此,殿下不如想想如何剪除尾翼,以防引火烧身。”
“父亲那边,已经将与此事相关的一切人事全都清理干净了。都察院已下令将于涛押解进京,但他会在半路暴毙,他的家眷也已灭口。之后,就看殿下这边了。”
慕容景承眉头紧拧,“武安侯府托人到本宫面前来,本宫暂时还未答应。但武安侯贪生怕死,本宫怕他最后会招供。”
“他不敢。”虞行川淡淡道,“让人往牢里带个口信,就说殿下愿替他保下他幼子。殿下将他儿子捏在手上,不愁他不听话。”
慕容景承沉吟,片刻后面色阴冷,透着杀意,“最该死的就是陆凛,让本宫白白损失了一座铁矿。”
若那座铁矿尽他所用,该能造出多少兵器来。然而此案被翻,铁矿一事曝于人前,只能弃之。
所以,陆凛非死不可。
虞行川动悉三皇子的意图,不动声色端起一旁的香茗喝了一口,眸光微沉。他也觉得陆凛有些碍事,但此人若没了,也会觉得无趣。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更有意思的人存在。
不出二日,武安侯在狱中供述罪状,随后一根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了刑部大牢内。
大理寺与刑部根据武安侯的供述,一一核查,最终还了定北军清白。
崇帝亲自下旨为莫家平反,追封定北大将军莫振霄为忠烈侯,其妻李氏追封一品诰命夫人。莫怀峥子承父业封为新任定北大将军兼宁远侯,其余将士一率论功行赏,发放抚恤金。
于京城西南处修建英烈祠,迎定北军英烈牌位。
而最让朝臣们诧异的是,华阳长公主之子霍景玄入户部,司南伯之子姚鸣奕入工部,参与英烈祠修造。
司南伯接到旨意时,整个人都懵逼了。陛下怎么会突然间关注到他家这个纨绔混小子?莫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被陛下给知道了?那也不应该呀?
司南伯满脑子问号,看向姚鸣奕的目光就充满了审视。
“我儿出息了,竟然得了陛下的钦点。呵,当初某些人有眼无珠,现在不知多后悔了呢。”司南伯夫人一脸骄傲,言语中多有所指。
姚鸣奕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也懒得搭理母亲,随即跟司南伯关在书房里嘀咕。司南伯弄清事情后,整个人都不太好。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儿子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