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嫣却在此时凉凉道,“你砸吧,等你砸完,我就去告诉凤音姑娘,你不知好歹,砸了她的琴。”
温庭初瞬间怔住,高举着琴目瞪口呆的样子,颇像个二傻子。
“这琴……是音儿给你的?”他有些不信地问道。
“是啊。”顾宁嫣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我怎么可能拿普通的琴来给你?这不是影响咱们之间的关系嘛。谁知道你脾气这么大,一言不合就要砸琴。”
顾宁嫣甩起锅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分明是她一开始就没说清楚。
温庭初不吭声,小心地将琴放下,动作轻柔地犹如对待心上人。
“那把琴呢?”温庭初问道。
“那把太破了,我扔了。”顾宁嫣回道。
温庭初刚消下去的怒气再度窜了上来,“那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扔了!它陪伴我多年,就算它再破,在我心里亦是无价。”
顾宁嫣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我刚就说了,你留着这么一个死物,祭奠你那点儿愧疚有何意义?人要往前看,如今凤音肯收你的东西,又愿意给你琴,这说明你们之间的结有解。”
“总是守着过去,固步自封,你们兄妹二人再过十年只怕也还是如眼下一般,相见不如不见。”
温庭初怔然。
顾宁嫣起身,“你那琴我收在库房里,等哪日你想明白了,我会还你的。”
说完,不顾温庭初一副被教训傻了的样子,离开了温宅。
马车缓缓驶回侯府,却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素玉掀开帘子往外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今日是青扬驾车,他神色微凛,“有一群人围在府门外,看起来想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顾宁嫣不由也探出身来,见情况不好,连忙下了马车。
此时,淮阴侯府外,聚集了一众看热闹的人。一个流里流气的人,正大刺刺的站在侯府门前的台阶下。
泼皮一脸得意道,“我与贵府大小姐定了终身,如今寻上门来,自然是要与大小姐喜结良缘的。还请二位赶紧进去通报,别让我们在外头干站着了。”
宋嬷嬷与谨嬷嬷拦在台阶上,冷声道,“你住口,我们家大小姐金尊玉贵的,怎么可能认识像你这样的人,更别提私定终身。谁让你跑来这里,玷污陆家小姐的名声的!信不信我抓你们去见官!”
为首那人邪邪一笑,一点也不害怕,“陆大小姐早年住在别院里,我与她便是相识在别院。也是大小姐叫我来提亲,不信,尽可叫大小姐出来当面对质。”
“你胡说!”知意气冲冲地从府里出来,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小姐根本没见过这个人,他根本就是在撒谎,诬蔑!也不知是哪儿来的泼皮无赖,血口中喷人!”
那泼皮不怒反笑,“臭丫头,我告诉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可是陆家未来的姑爷!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小人,等我娶了你们家大小姐,有你们好看的!”
“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张口就来?这位小哥,天还没黑呢,你做什么白日梦?”人群里传来一声冷笑,顾宁嫣穿过围观群众,直接走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