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缨缨在一旁看戏,似乎是嫌不够过瘾,出来添了一把柴道,“可不是嘛柳公子,你母亲来侯府可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听说,你母亲还指着嫂嫂的鼻子骂她是白眼狼,口口声声说若没她,嫂嫂才嫁不进侯府。”
柳文霖顿时觉得脸上烧得慌,他心中暗恨,面上却不得不堆笑道,“陆二小姐想来是听错了,我母亲怎么会对表妹说这样的话。”
陆缨缨见好就收,也不与其争辩,只扭开了头懒得再搭理他。
柳文霖却是如坐针毡,他隐隐觉得,此先苦心经营的一切,只怕都要被顾宁嫣给毁了。
也不知这女人是抽的什么疯。
但柳文霖到底是不甘如此,正盘算着如何转移话题,便见姚珣起身拍了拍衣袍,懒懒道,“天不早了,小爷该回府用晚膳了。”
说完,也不同柳文霖打招呼,只能陆凛拱了拱手,便转身去牵自己的马。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告辞,与柳文霖说话时也从原先的柳兄变成了柳公子,生生划出了界线。
这帮人虽然平日里浪荡不羁,但眼力劲还是有的。
这位柳公子,不仅不被淮阴侯府待见,眼下连姚珣也不想同他玩了。既是如此,他们这群跟在姚珣屁股后的,自然不会去逆他的意了。
一群人倾刻间便走光了,只留下陆家人与柳文霖。
柳文霖撑了许久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恨恨地瞪着顾宁嫣,“表妹今日为何处处与我为难?咱们到底也是亲戚,何必如此不给面子!”
“你不清楚吗?”顾宁嫣扫了柳文霖一眼。
“我自然不清楚,难不成表妹是因为我母亲,所以才故意迁怒我?”柳文霖不满道。
顾宁嫣先让陆臻臻等人回了马车,这才转过身,“你平日里如何打着侯府的名义结交朋友,我都权当不知情。就如同你说的,亲戚一场,我没必要赶尽杀绝。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打我小姑子的主意。”
柳文霖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他飞快地看了陆凛一眼,只见他黑眸沉沉,竟是看不出半丝喜怒来。
他心中一沉,忙道,“世子误会了,在下并未有觊觎之心。”
陆凛不语,但眼神已然判了柳文霖死刑。
柳文霖此刻心中恨不得把顾宁嫣大骂一通,这女人一朝得势,竟是恨不得将他们这些亲戚踩进泥里,连半丝机会都不愿给他们。
顾宁嫣一眼便看出了柳文霖肯定是在心里骂她,懒懒得补了一句,“一面觉得我小姑名声有暇,一面又处心机虑想接近她,还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放心,我陆家的姑娘不愁嫁,用不着你来发善心。”
说完,扯了扯陆凛的衣袖,两人转身朝马车走去。
身后,柳文霖一脸的寒霜,他想替自己辩解,但心里却很清楚,一定是他在溪边说的那番话被顾宁嫣听见了。
这个女人,好生心计!哼,他既是得不到,那就让世人瞧瞧,一个名声尽毁的女子,还怎么不愁嫁。
顾宁嫣,他会让她后悔的。因了她今日对他的这番奚落,她处处维护的小姑子,这辈子都只能在侯府终老。
马车上,顾宁嫣气鼓鼓地告状,把柳文霖那些龌龊的心思全都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