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里的灯再度被点上,虞行川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痕,皱了一下眉。
“你还真是好狠的心,若不是我身手敏捷,只怕现在已然被你当胸一刀砍死了。”
顾宁嫣撇撇嘴,到底是有些心虚的,“这能怪我吗?谁叫你不出声的,我今日受到的惊吓可够多了,难免有些惊弓之鸟。”
虞行朝这个狗东西,竟然想杀人抛尸,实在是罪无可恕。
这么想着,顾宁嫣瞬间又硬气了起来,她这是自卫啊。
虞行川在桌边坐下,手掌捂着伤处有些血迹透出来。
顾宁嫣看了两眼,问道,“那什么?你没事吧?”
“死不了。”虞行川淡淡道,瞥见顾宁嫣脸上带了一丝内疚,忍不住开玩笑道,“今日我救了你,又挨了你一刀,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顾宁嫣见他还能开玩笑,便知他没什么大碍。
“呸!要点脸吧。虽说我是该感谢你救了我,但要杀我的人也是你们虞家的。我若真死在虞行朝手上,难道你们真的以为陆凛查不到真凶吗?”
虞行川并不回答,只是定定看她,随即一笑,“你不怕吗?”
一个弱质女流,先遇刺后落水,死里逃生,竟还能镇定自若地与他讲道理。这样的女子,即便是放眼整个南楚,也是万中无一了。
顾宁嫣微愣,“我怕呀,那你能让你妹妹往后别老想着要我命吗?”
她其实很不能理解,自己到底碍着虞锦絮什么事了,一没跟她抢男人,二没碍着她上进,怎么就被她咬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暗害。
虞行川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笑意更甚了一些,“若你成了她嫂子,她必不会再针对你。你说,今晚我们孤男寡女,是否能生点情意出来?”
顾宁嫣瞬间脸一黑,手不受控制的摸上那把柴刀,往桌上重重一放。
“滚出去!”
就在此时,外头再度传来动静。顾宁嫣瞬间噤若寒蝉。
虞行川也收拢了神情,迅速起身,将顾宁嫣挡在自己身后。
门外,脚步声越发近了。虞行川用眼神示意顾宁嫣藏好,自己则握了佩剑缓缓朝着门的方向移过去。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边时,外头的人忽然用力将门踢开。虞行川迅速后撤两步,正欲举剑刺去,只见身后传来顾宁嫣惊喜的声音。
“夫君!”
寒光一闪,两柄剑身相叠在一起,剑的主人这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
还来不及收剑,角落里已经奔出来一个人,飞扑进了陆凛的怀里。
“呜呜呜,夫君,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见到陆凛,顾宁嫣惊喜之下便牵出了后怕,扑过去抱住人,眼泪就下来了。
虞行川收了剑,顿时神色不虞。忍不住刺心道,“陆夫人方才还与在下谈笑风声,怎么一转眼就要在陆大人怀里哭了。”
陆凛顿时脸色一沉,长剑一指,抵住了虞行川的胸膛,冷声道,“你对我夫人做了什么?”
顾宁嫣默默道,“嘴贱是病,得治。”
瞧瞧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搞得好像她跟他之间有一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