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葛氏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锅底黑。
她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可那又如何,顾宁嫣是郡主,父亲是景王,这身份哪里是她能惹得起的。
顾宁嫣却是不再理会她,扭头专心过问老夫人的身体。
“祖母每日用的参是不是快用完了?”
谨嬷嬷笑眯眯道,“回少夫人,还剩小半支。不过这参确实难得,老夫人用了气色好了不少,也不晕眩了。”
“那就好,谨嬷嬷不必省着,尽管按量用就是了。我前几日正好让人寻了两支,明日就让人送过来。”顾宁嫣说道。
谨嬷嬷看着顾宁嫣,一脸的慈爱,“咱们少夫人最是孝顺不过了,所以说,这晨昏定省都是虚的,哪比得上这实实在在的贴心呢。”
葛氏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陆窈一直在旁边扯着她的衣袖,只怕她能被气得直接暴走。
她懒得再理顾宁嫣,扭头对老夫人道,“这几日,我跟夫君商量了一下,日后要在京城长住,总该谋个长久的营生。就让凛儿替他堂叔谋个差事,我们也不要求多大的官职,就谋个五品六品就行。”
顾宁嫣瞬间呆住了,她知道葛氏脑子不好,但不知道她这么不好。
五品六品放在京城,那都是个了不得的官了,葛氏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自己老公几斤几两,没点逼数的吗?
老夫人是见过大场面的,就算葛氏如此离谱,她的神色也未见有半分变化。
“这件事,凛儿办不了。”
葛氏一怔,只当是陆家不肯帮着个忙,顿时心里憋气,“怎么就帮不了了,凛儿不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嘛,让他去疏通疏通,再说了,不还有凛儿媳妇。咱们都是一家人,总不能帮了大哥家的却不帮我们啊。”
“那是人家陆骁争气,多少人盯着那个名额,他凭着自己的真本事一重重考过去,才得了这差事。”老夫人冷声道,显然已经动气。
葛氏却不服气,小声道,“那还不是借了淮阴侯府的势,谁不知道他陆骁是陆凛的堂弟。”
“婶婶与我淮阴侯府是有多大的仇啊?竟然要陷陆凛于不忠不义的境地。”顾宁嫣冷笑道。
葛氏愣了一下,脸色难看道,“我哪有这个意思,你别无中生有。”
“到底是我无中生有,还是婶婶您以亲戚的身份逼迫?你以为世家子弟入朝为官就只是看家世?虽不用像普通学子一样寒窗苦读,参加科举,那也是要考恩科的。”
“你们倒好,上来就要五六品的官,你当朝堂上的官员是大白菜呢,任你挑选。还是觉得淮阴侯府比陛下还大,能左右陛下的朝堂?!婶婶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好多人要弹劾咱们家。到时候要掉脑袋,大家可都是要一起的。”
葛氏被吓着了,这不过是讨个官职,怎么就喊打喊杀了,顿时就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陆窈。
陆窈也觉得侯府有些不近人情,都是亲戚,难不成他们富贵会对侯府会没有好处吗?别人可是恨不得多提携自家亲戚。
她看了一眼顾宁嫣,想到自己与郑玉渊在街上被她与周时霜撞见那次。一定是故意打压,就为了替周时霜出气。
“堂嫂别生气,是我们不好。堂嫂不愿帮忙,只当我们没说过。”陆窈低垂着眼眸,一副受了委屈却仍大度善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