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瑾妃懒懒得问噙霜，“百兽园那边可都处理干净了？”
“娘娘放心，都清理干净了。即便是景王深究下去，也只会得到百兽园的宫人曾与虞贵妃宫中的内侍是同乡。至于这宫人，早就掉进了井里，死人可不会开口对峙。”
瑾妃满意点头，似想到什么一般，轻笑一声，“这顾宁嫣还真是命大，两只藏獒都不能让她死。还有陆凛，从发了狂的藏獒口中救人，可见是情深。徐家还以为自己控制住了人，也是蠢。”
噙霜一脸犹疑，“娘娘的意思，难道是说陆凛投靠三皇子是假装的？可他不是都服下了药了吗？”
瑾妃勾唇冷笑，“陆凛伪装得很像，本宫没办法确定。不过，不论他是不是装的，都不会影响本宫的大事。”
噙霜连忙道，“娘娘英明。”
殿外，宫灯亮起，崇帝过来了。
瑾妃起身接驾，一身绫缎的寝衣衬得身姿婀娜，眼波流转间眉态横生。
“陛下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臣妾这儿？”
崇帝伸手扶起她，虚揽着腰入了寝殿。
“今日两只畜牲吓着你了，朕过来陪陪你。”
瑾妃似又想到了白日的画面，打了个冷战，脸色也白了，“臣妾着实是吓着了，陛下您是没瞧见，那恶犬发了狂性，那架势竟是要吃人。臣妾在一旁看着，也是吓得几乎站不住。”
崇帝见她吓得发抖，连忙抱紧了她，“是朕不好，不该再提。”
瑾妃顺势靠入崇帝怀中，眸中带着担忧，“长宁郡主这次也真是无妄之灾，若真让那恶犬给伤着了，臣妾怕是难辞其咎。还有三公主，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女儿呀。”
“这又同爱妃何干？”崇帝随口道。
“可今日这赏梅宴是臣妾办的，臣妾第一次办宴，便出了这等事，日后是再不敢做什么了。”瑾妃说着，声音越低，透着说不出的沮丧。
崇帝脸色微变，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一连三日，顾宁嫣都在昏睡中。景王妃衣不解带地守着她，喂药喂粥，不假他人之手。
她没醒来，整个王府便笼罩在一重愁云惨雾之中。
小团子慕容景明原本被瞒着，可一觉醒来见不到母妃也见不到姐姐，很快就发现了。偷溜到姐姐屋里，见姐姐昏睡不醒，吓得哇哇大哭。
被景王妃哄好后，便一日三餐地过来守着姐姐。
就连大爷一般的团团，也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家铲屎官。团团圆滚滚的一团蜷缩在顾宁嫣的枕头旁，脑袋趴在前爪上，尾巴时不时晃荡一下。
隔一会儿便撑起猫头去看，见顾宁嫣没醒，又伸出前爪推一推，还没醒，便又失望地趴回去。
周而复始。
顾宁嫣这一觉睡得冗长，不知今昔是何昔。睡梦里，似乎有一个人一直在同她说话，是她熟悉的声音。
鸦羽般的睫毛在窗棱外透进的光亮中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醒来，视线还有些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