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阴侯府外,秋氏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眸中流露出茫然与绝望。
天大地大,她竟不知该如何救自己的儿子。
街角处,探子探得秋氏母子求助淮阴侯府未果,飞快地窜入人群,前往三皇子府报信。
陆砚上前扶住秋氏,道,“母亲,别灰心,我们还可以去求大堂嫂。大堂嫂嫉恶如仇,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连你堂伯一家子都撇清了不愿意管,景王府又凭什么帮我们?”秋氏道。
陆砚咬了咬牙,暗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能撑起这个家。
“母亲,怎么着也要试一试。”
“好,豁出脸面,也得试一试。”秋氏握住小儿子的手道。
侯府里,父子二人还维持着秋氏母子走时的姿势。
淮阴侯脸色有些难看,“此次,实乃委屈了大房,日后也不知该如何向三叔请罪了。”
陆凛神色隐忍,“我不愿出手帮堂叔一家,三皇子自然就会信我是为了替他往都察院安插人手。等我与景王府彻底决裂之后,由景王府出面救下陆骁跟堂叔,三皇子也只会以为是景王府在刻意羞辱我。”
淮阴侯长叹了一口气,“你悠着点,可别玩脱了。”
“父亲放心,这招请君入瓮,绝对能将三皇子深陷其中,难以逃脱。”陆凛勾了下唇,“只不过,眼下还需父亲帮个小忙。”
“要为父做什么?”淮阴侯道。
“儿子才刚拒绝了帮堂叔一家,父亲勃然大怒,与儿子起了争执,揍了儿子一顿。”陆凛淡淡道。
淮阴侯当即沉默了。
当日,所有人都看见了陆凛嘴角带着伤。
很快,陆凛与陆家旁支大房划清限线一事,便在私底下传得人尽皆知。
有的人说陆凛掌管着锦衣卫,本就是这种铁面无私的形象,陆家长子犯了事被下狱,自该由律法惩治。
可也有人说,陆家是因为得罪了朝中权贵,这才被诬陷了。陆凛此举,明显是不想得罪对方,所以选择牺牲自家亲戚。
再说秋氏,求到了顾宁嫣这儿,顾宁嫣自然不会不管,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怎么说也会让他们见一见陆骁,好知晓当日到底出了何事。
等安抚完秋氏,当夜顾宁嫣便收到了陆凛的信,信中写好了他的一应安排,顾宁嫣只需依计划行事便可。
又隔了两日,顾宁嫣知会了秋氏一句,道是陆骁的事有眉目了,能让他们进去见一面。
次日一早,陆延年带着妻儿一同等在大理寺外。顾宁嫣由慕容景彰陪着,一同前来。
才两日不见,秋氏憔悴了不少,就连陆延年父子身上也透着一种凋零之意。
秋氏瞧见顾宁嫣,忙上前来道,“郡主怎么来了?这地方污秽,我们自己进去就行。”
顾宁嫣心中不忍,声音越发轻柔,“这地方我也没少来逛,没那忌讳。陆骁入了大理寺,必会被审讯,林家找了人施压,他相比过得不太好。我来了,也能让一些拿钱办事的人知些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