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本王怎么会生出你这么可不听话的女儿。”
景王一脸不耐烦看到她的样子,与方才故意放走她的慕容景彰如初一辙,不愧是父子。
他将一只盒子往顾宁嫣怀里一丢,勒住缰绳道,“让你大哥陪你去,两个人合起伙来骗本王,没一个省心的。”
说完,一勒马缰,驱马回城,留下一脸无奈的慕容景彰跟二十名景王府护卫。
“走吧。”慕容景彰说道。
马车驶出很远,顾宁嫣打开方才景王丢给她的锦盒,只见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
慕容景彰幽幽道,“父王他生怕你离家出走身上没银子,委屈了自己,把私房钱全拿出来了。我同父王出府时,母妃还不知晓呢,等天亮了母妃知道府里丢了两个孩子,父王怕是要凉了。”
顾宁嫣不吭声,眼睛酸酸的。
一路上,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赴北境,能不歇便不歇。一路往北,条件越发艰苦,而顾宁嫣便在这十几日里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原本圆润润的下巴此刻瘦出了一个尖尖。
这日刚入住驿站,顾宁嫣下马车时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上。
虞行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有没有怎么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顾宁嫣摇了摇头,无精打采道,“我没事,就是马车坐久了有些晕。”
身后,叶霓眉头皱得紧紧的,何止是晕车。
连日的赶路,哪怕是身强体壮的男人都觉得吃不消,何况是从未出过京城的顾宁嫣了。每每马车颠簸,她都是捂着嘴,一张小脸憋得又青又白,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慕容景彰心疼得不行,“今晚便宿在这儿,一会儿我让人去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
顾宁嫣摇头,眸光却是难得的坚定,“不用了,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还有两日的路程就能到禹州城了,我可以的。”
虞行川皱眉,“可是你的身体……”
“我可以的。”
几人没办法,只能顺着她。
两日后,一行人入了禹州城,而顾宁嫣却病倒了,一场高烧直接将她烧迷糊了。
几人立刻住进了禹州刺史韩松的府邸。
大夫诊了脉,只道是连日奔波劳累外加郁结于心,这才导致的高热不退。两剂药灌下去,眼见热度退下来,众人才松了口气。
慕容景彰跟虞行川从屋里出来,慕容景彰道,“走吧,去军营瞧瞧情况。等嫣儿醒来,第一个要问的便是这个。”
虞行川点了下头,扭头看向候在一旁的韩松,“韩大人,有劳你陪我们走一趟。”
韩松立刻拱手道,“应该的,下官这就让人备马。小郡王同虞大人不必忧,这府里由内子操持,必会好生照料昭华公主的。”
顾宁嫣醒来,入目的是一件陌生的房间。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干哑得厉害,“叶霓,端杯水来。”
外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只见一位气质端庄的夫人走了进来,手中正端着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