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韩松忙着给顾宁嫣请安,“公主若有何事,吩咐下人过来叫一声便是,哪里用得着劳动公主亲自过来。”
顾宁嫣端坐在上首,淡淡道,“不妨事,本宫过来,是想同韩夫人说一声,本宫今日准备去一趟军营。说起来,怎么没看见韩夫人?”
韩松一怔,低着头道,“夫人她身子有些不适,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哦,是吗?”
早在这边打起来时,顾宁嫣就知道了。她原本也没想过来这一趟,但一想到必是蒋芸姗在从中搞事,这才决定过来瞧瞧。
说话间,只见蒋芸姗领着丫鬟从外头进来,奉上茶点,身上隐隐流出当家主母的作派来。
“韩夫人身子不适,所以你是过来侍疾的?”顾宁嫣看了蒋芸姗一眼,挑眉道,“表妹可真是贤惠,可见当初在祖母跟前尽孝时那些手段还没忘。”
蒋芸姗怔了怔,心下不由满是怀疑。顾宁嫣在这时揭穿她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必然是不安好心!
然而,韩松却是瞬间抓住了这个字眼,起初的一点疑惑很快就被狂喜所代替。
若蒋芸姗真能跟昭华公主搭上关系,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就能水涨船高?虽说这刺史之位已是十分风光,可这禹州地处边塞,日子哪有江南或是京中好过。
“芸儿,公主怎么会称呼你为表妹?”
蒋芸姗张了张嘴,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就听得林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因为你的爱妾是陆凛陆大人的表妹,她是不是从未跟老爷提过?”
林氏走了进来,她换了身衣裳,重新梳了妆,但脖颈间的淤痕却并未出理,反倒还有些大剌剌随人看的架势。
韩松顿时皱眉,低斥道,“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岂不是污了公主的眼。”
林氏一副未听懂的样子,“公主亲自过来,妾身又不是病得下来床,又岂能避而不见。”
她说着,朝顾宁嫣行了一礼,“妾身来晚了,怠慢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顾宁嫣自然也瞧见了林氏脸上跟脖子上的伤,于是道,“夫人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韩大人,你竟掌掴了自己的夫人?一个男人,打了自己的夫人,还掐了她的脖子,却让一个妾室到本公主跟前来,韩大人这是要宠妾灭妻?”
韩松一抖,僵笑道,“公主误会了,下官只是一时失手……”
“一时失手?”顾宁嫣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那韩大人若是没有失手,岂不是要将韩夫人掐死了?”
韩松瞬间冷汗直流,他捏不准备昭华公主是什么意思。不是与蒋芸姗是亲戚么,怎么话中却全是帮林氏的意思?
“公主有所不知,实在是林氏她太善妒了,下官也是一时气急了,这才出手没了轻重。”韩松一句话,竟是将错全都甩到了林氏头上。
顾宁嫣听了都大吃一惊,这狗男人宠妾灭妻,竟还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真是不要脸的人各有各的不要脸。
只见林氏一副悲怒交加的模样,想来心中十分后悔嫁了这么个玩意儿。
顾宁嫣勾勾唇,“想来是为了昨日之事了,昨日韩大人这位姨娘冲进客院里大喊大叫,不仅目中无人,可是连本宫也不放在眼里的。”
韩松一僵,连忙使了个眼色给蒋芸姗。
蒋芸姗连忙上前,楚楚可怜道,“表嫂,昨日我已然罚跪了祠堂,知道错了,表嫂就别再生我的气了。”